“那日顏家來鬧,蘇少爺躲在王妃房裏才躲過一劫的,顏家一走他便從後門跑了。如今……如今不知去向。”

謝以安抿著唇,厲聲道:“去查!”

“是!”

“還有,母親身邊與此事有關聯的人都給我處置了。”

“是!”

侍從見他不語,緩緩抬頭看向他,正觸到他陰沉的目光,當即嚇得低下頭去,道:“是,小的這便去……”

“此事了結,你自去領二十板子。”

言罷,謝以安沒再看他,便徑自走了進去。

顏凝和顏予潭甫一下車,顏宗翰、孟氏並著顏予淮便都迎了出來,瞧著便是等了許久的模樣。

見顏凝出現,孟氏趕忙把她攬在懷中,心疼道:“今日之事京兆尹已告訴你父親了,我們家阿凝受委屈了。”

顏凝還未開口,便見顏予潭叉著腰,得意道:“二姐可沒受委屈,二姐將那說書人治得服服帖帖的,要多風光有多風光,我聽在場的百姓說,再沒見過似二姐這般厲害的女子了。”

孟氏哼了聲:“那說書人張口造謠,罪有應得。老爺要叮囑京兆尹,務必將此事查個清清楚楚的。”

顏宗翰應道:“這是自然,敢欺負到阿凝頭上,當我們顏府好欺負。”

顏凝隻覺心裏甜滋滋的,原來被家人護佑的感覺這麼好。上一世她獨自掙紮了這麼久,竟忘了,她原也是在父母兄弟的庇護之下,安然享了那麼多年太平日子的。

見孟氏出夠了氣,顏凝方從她懷裏掙出來,含笑道:“阿娘別急,阿爹既囑咐了京兆尹,定不會輕易饒過那造謠之人的。”

孟氏道:“阿凝說的是,隻是康王府勢大,此事大約也隻能到此為止罷了。”

此言一出,眾人的臉色不覺都沉了下來。

顏家在京城雖算是數得上的門第,可與康王府相比,到底還是差了一大截。就算是太子見了康王,也要恭恭敬敬的喚他一句皇叔的。

康王與當今陛下是異母兄弟,陛下雖是長子,生母卻早已不在,一直養在太後膝下,皇上孝順,他坐上了皇帝之位也極敬重太後。

隻是太後偏心親生兒子,陛下因著身子不好,於朝堂之事漸漸有些力不從心,康王仗著太後疼愛,在朝中招攬了不少人,行事也越發的跋扈暴戾,他雖因著顏凝的祖母與太後是手帕交,勉強給顏家三分薄麵,可也隻是三分罷了,得罪了康王府可不是玩的。

幾人心事重重的走進了院子裏,顏宗翰歎道:“事到如今,還是要為阿凝另尋一門好親事才行啊。”

“我?”顏凝心頭浮起一抹不詳的預感。

“是啊,如今我們家阿凝退了康王府的親事,總算可以再相看人家了。阿凝放心,這次阿爹定給你找個合意的,決不讓你再受窩囊氣了。”顏宗翰說著,不覺有些慚愧。

孟氏讚同道:“對,這才是件正經事。我明日便去見阿淩,讓她幫忙相看著,有沒有合適的人家。”

“霍將軍的長子霍奉之倒是不錯,隻是不知有沒有許人家。”顏宗翰說著,催促孟氏道:“改日找人去打問打問。”

霍奉之……

此人顏凝知道,是當朝大將軍霍岩之子,霍皇後的親侄子,自會走時便跟隨父親在軍中,十四五歲便披掛上陣,率領霍家軍屢立奇功,在軍中頗有威望。上一世,他全心追隨謝景修,將大宋邊境守得鐵桶一般,便是連謝以安見了也要敬他三分。

隻是聽聞他素來不近女色,別說娶親,連個近身服侍的侍女都沒有……

顏凝正想著,便聽孟氏道:“霍奉之少年英雄,倒與京中這些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