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半年,我恢複以後和其他戰友一直在和敵人博弈,一點點鏟除他們在境內的勢力。”
“敵在暗,我在明。”他緊緊握著她的手,“為了保護你的安全,我必須切斷和所有人的聯係,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沒給你回應。”
“我不求你原諒我,我怕你原諒我以後,就徹底放手。”
“討厭我,恨我都行,至少這樣你能一直想著我。”
憂傷渡上心頭,應櫻沒說話,低著頭,喉嚨又是一片苦。
海風漫漫步入陸地,太陽落下,海水逐漸染上深色。
“在說你我的事之前,有個忙,我想代我們所有戰友請你幫忙。”計戍尋湊近,壓低聲音,“請你配合我們。”
應櫻見他表情嚴肅,又是以部隊的名義,點頭答應:“幫你們可以,但是你要告訴我,我想知道你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怎麼受的重傷,怎麼得了心理疾病。”
“我喜歡你,所以想了解你,哪怕是你不想讓我知道的。”她挽著頭發,心中愈發沉重:“我都想知道。”
“好。”計戍尋答應她。
說完這件事,計戍尋轉身,從兜裏掏出一個東西。
“還有一件事兒。”
在昏暗的傍晚,應櫻看不清楚,她目光追去,就在這時,港口的燈齊刷刷打開了。
燈光照亮海麵,她看清了他手裏的首飾盒。
計戍尋打開絲絨盒,裏麵躺著的兩枚精致的對戒映入她眼簾,女戒上的鑽被燈光反射發出一道璀璨的光芒。
應櫻見他拿著戒指後退一步,心跳猛快,語氣染上哭腔,突然叫他:“你別跪。”
他抬頭,有些無奈,“你見誰求婚是站著求的?”
求婚。
應櫻捂住自己的嘴,頗為委屈地對他說:“我不許你求,連戀愛都沒談呢,你是想戀愛結婚一口氣打包帶走嗎?”
“是有點兒急。”計戍尋在她麵前單膝跪下,抬眸看她,笑了:“抱歉,委屈你了。”
“我聽戰友說,每次出任務之前,他都把家裏的老婆孩子想一遍。”
“隻要想著家裏人還等著他回去,他就死不了。”
“不願意結婚也沒事兒,等我回來,陪你從戀愛談起。”計戍尋握著戒指盒,單手奉上,向她俯首,“就當個禮物,能不能先收下,把我的那枚也拿著。”
“給我個念想,應櫻。”他說。
成為我無論如何都要活著回來的念想。
生死在他的口中淡得比喝水都容易,可是在應櫻耳朵裏,卻像是聽著一根根刺,紮在她心上。
應櫻眼前霧蒙蒙一片,她千般不舍,萬般害怕。
最終,她還是接過了他的戒指。
應櫻取出女戒,遞給他。
計戍尋急著站起來,天性薄涼的眸子卻翻湧起來,他接過戒指,緩緩給她戴上。
然後握在手裏,在燈光下反複欣賞著她戴上戒指的右手,甚是珍視。
兩人對視一眼,下一秒應櫻投入他的懷抱。
眼淚浸入他的衣襟裏,剛戴上戒指的手指還有些硌得慌,哪怕是在他的懷裏,應櫻都覺得害怕,她帶著顫唞語氣:“要消失就消失一輩子啊,最後還不是要拉著我陪著你擔驚受怕。”
計戍尋抬起手撫摸著她的頭發,抱緊她,又哄又笑:“我廢物,沒忍住。”
“忍不住,看不了你跟別的男的親近。”
抱著小姑娘,計戍尋看了一眼腕表的時間,鬆開她,替她抹了抹眼淚,變為嚴肅:“櫻櫻,眼下還有重要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