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兩個人異口同聲。
蘇千裏一臉迷惑:你這一整個瘋狗行為之後,還滿懷關切的問我?
然後就聽溫姚解釋說:“我看你死死抓著護欄,擔心你跟馮司一樣,被鬼魂控製了,但還有點意識在試圖自救,就想過來看你需不需要幫忙。”
溫姚的思考之複雜,讓蘇千裏都愕然了,她道了聲謝,又說自己真的沒事,隻是之前崴了腳,這才得抓著扶手走。
溫姚看她對答如流,也沒缺失記憶,這才放了心,又問她要不要一起行動。
“畢竟有被鬼附身的危險,身邊有隊友會好些,之前馮司如果不是被攔下,而是就那麼走出去了,還不知道會怎樣。”
熱心是優點,熱心過頭就是缺點了,蘇千裏不想也不能跟人組隊,但麵對溫姚關切的眼神,她又不想拒絕的太生硬,冥思苦想借口未果,病急亂投醫的問到唐枕漠頭上。
唐枕漠湊近她耳畔,低聲道:“借口不重要,先看懸崖對麵。”
風吹過朝陽曬著的峽穀,帶著溼潤的熱氣拂過耳畔,就好像他的吐息落在皮膚上一樣。
蘇千裏立刻轉頭,另外二人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見
就見山間霧氣在陽光下逐漸散去的同時,峽穀對麵隱隱露出了一片斷壁殘垣。
因為下了一夜的雨,空氣幹淨,可見度格外高,昨天根本看不清的細節,如今都清晰的近在眼前。
但與之相對,廢墟上空就顯得有些虛渺,朦朦朧朧的。
“篝火?誰到峽穀對麵去了?”溫姚不可置信的開口。
這可是旅館門口入住須知裏的,眼下才是正式調查的第一天,好端端的,就跑去送死,她是真不明白了。
但要說是被鬼魂附體,還是說不過去,帶過去自殺也就算了,生篝火搞野外求生是鬧哪樣。
周謙開始無聲的自言自語,仿佛一個老神棍在掐算著什麼。
蘇千裏則是從背包裏掏出了高倍望遠鏡。
她早年還是小白的時候,不擅長抱大腿,沒有老玩家帶,走了不少彎路,在係統商店裏花積分換過一些不具備特殊能力的普通物品,後來都逐步淘汰掉了,卻也沒舍得丟。
如今值錢的道具都沒了,她將這些老物件拚拚湊湊,攢了一箱子帶進副本,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望遠鏡裏,對麵的廢墟儼然都是民宅的模樣,甚至還能看到一些廢棄的灶具,隻是顏色暗沉,顯然許久未曾用過。
但是附近卻完全無法找到篝火,甚至連人影子都沒一個。
看來這些煙塵的源頭是更深處。
她調整望遠鏡的焦距,試圖再看深一些,畫麵一片模糊之後重新變得清晰,雖然仍然不見人,但在一片牆皮斑駁的斷牆上,她好似看到了一個人影。
這是一個模糊的身形,好似是畫在牆上的。
人形壁畫?
不,不對,直感在瘋狂的拉響警報,一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望遠鏡已然調到了最遠焦距,沒法看的更清楚,蘇千裏鎖定了那個隱約又模糊的人形,確保在能看到它的同時,微微調整角度,觀察它的四周。
在視線挪到更下方的時候,她看到了一灘陰影。
壁畫怎麼會有影子?
蘇千裏下意識往前幾步,想要看的更清楚些,卻見這個人形的頭部突然歪了一下,角度越垂越低,仿佛脖子斷掉,整個頭部隻用一層皮掛在脖頸上。緊接著,肩膀也坍縮下去,隨後是胸腹,腿腳,不到三十秒的時間,整個人影就徹底“融化”掉,消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