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不爭不強,此時此刻就安靜地站在一邊,等待著顏尋和很少出現的簡椿來說完話。

簡椿來在她的麵前半跪下來,伸手輕輕搭在顏尋的手上小聲道:“小尋,他對我和他相似這件事情很排斥,我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在被他擠壓。”

是雄性蟲族本能的排他反應,但要是真的將簡椿來擠壓出去,那也會造成簡成洲本體的殘破。

“那可不行。”顏尋不能接受簡椿來消失的同時,簡成洲也要受到不可逆的傷害,“這樣吧,我會好好開導他的。”

“但就算是你命令他也沒有用,這已經是一種類似於印刻在蟲族靈魂裏的本能了,”簡椿來有些歉疚說,“是我太過於脆弱,讓你沒有辦法隨心所欲。”

顏尋的一隻手剛剛摸上簡椿來柔軟的發,倫納德就在此時此刻出聲:“殿下,應該是洗漱睡眠的時間了,你明早還有很多的行程。”

他的語氣平穩打斷了簡椿來和顏尋之間逐漸變得黏膩的氛圍,這位以前都是助理為他安排行程的AIC董事長為自己的王女安排好了一切。

明天顏尋要見薑維,還要和搖光破軍理清楚那個暗生物的卵究竟有可能被挪動到了什麼地方,確實行程繁忙。

當然,倫納德原本是沒有打算那麼早就放任顏尋睡覺的,現在多了個中途冒出來的家夥,要是他們的段位相同還好,但顯然…對方在王女眼中的地位超群。

這樣,那柄天平無法平衡。

簡椿來斂眸,他原本就是跪坐在顏尋的麵前,此時此刻低下頭,他溫柔地用臉頰輕輕蹭了蹭顏尋的手背,比起剛剛簡成洲表現出來的,簡椿來的動作要更容易接納、也更讓人容易心軟。

顏尋感覺到他鬢角的發磨過手背,蹭的她有些癢意,簡椿來微微抬起頭,像是要將親吻作為印章刻在顏尋的手背上。

他絲毫不介意這裏有另一個蟲族看著,抓緊了一切可以出現的時間和自己心愛的殿下親昵。

但下一秒,他的眼睫卻顫動了幾下,像是強行忍耐著什麼痛苦一般移開了視線,最後那個吻還是沒有落到顏尋的皮膚上。

顏尋皺眉:“…怎麼了?”

旋即王女聽見他壓抑著苦痛的聲音:“我…不想用別的蟲族的身體來親吻你。”

此時此刻的簡椿來和簡成洲幾乎是兩個極端,他們像是春天和冬天,一個用冰冷將自己包裹,另一個會溫和地將自己的一切都展示在顏尋的麵前——包括搖搖欲墜的心。

就在顏尋有些僵硬,思考著要怎麼樣才能夠讓簡椿來安安穩穩地從簡成洲的身體裏剝離出來的時候,一直站在旁邊的倫納德出聲:“小尋,要先進去洗澡嗎?”

簡成洲應聲就將自己的手給收了回來,他起身似乎想要離開,但顏尋叫住了他。

顏尋:“…算了,你今晚也留在這裏吧。”

她能夠感覺到,再春風化雨的性格,簡椿來的內心也是有渴.求的。

倫納德和搖光破軍不一樣,在顏尋做出決定後他便不再表現出任何的不讚成,一切都以顏尋的想法為中心。

隻是在顏尋進入浴室之後,室內的氛圍不可抑製地變得冷了下來。

簡椿來坐在顏尋剛剛坐著的位置的旁邊,他的脊背筆直,長腿向著前方伸展,在獨特的氣質加成下,簡椿來確實和顏尋部族之中的每一個都不同。

倫納德一向都堅持一個觀念,就是隻要對王女成長有幫助,那麼無論到來多少個都沒關係。

隻是偶爾還是有特殊情況的。

倫納德深棕色的短發已經半幹,男人手中把玩著一個金屬的小器件,看起來隻是無意提及:“真是沒想到簡成洲竟然那麼脆弱,小尋的幾句話就讓他陷入混亂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