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快瘋掉了!”
他一聲聲控訴,有委屈、有憤怒、有不甘,一股腦塞進言真心裏,一時間讓她胸腔下又酸又澀。
她直直望著他的臉,忘了說話。
她這副模樣暫且平息了一些他心頭的怒火,他沒好氣地低頭咬她的手,“你不是有話要說,說啊。”
“我把在黒棘的原始股份讓給了談懌。”
指間的唇齒一頓。
言真緩緩垂下眼簾,看見他眼尾略帶錯愕的神情,她眼中清透,有絲柔軟的光亮攀上眼角。
“我知道你是因為我才要收購黒棘,也知道談懌是顧慮我才無法快速做決定,言執,你知道我很討厭被任何人限製,也不想被任何人利用,所以現在我退出。接下來不管你要繼續收購也好,還是談懌要回絕也好,都不再關我的事了。”
言執聞言,眉眼陡然轉冷,“你為什麼這麼做?別告訴我你是為了談懌。你愛他嗎?我警告你言真,你不要以為你剛才……”
他實在不擅長威脅人,尤其是威脅言真。
他那雙眼睛根本騙不了人。
言真踮起腳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言執頓時像被點了穴一樣定在原地。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以為什麼?”言真淡聲說:“我不愛他,我隻愛我自己。不過現在,可以再加一個人。”
言執黑眸陡然一緊,扣在她腰間的手越發用力,“什麼意思?”
他患得患失的神情讓言真的心軟成了一團,她輕輕安撫他:“我這個人很自私,講求的公平大約也是對自己更有利的,不過我願意為了你做一些相對公平的調整。你要不要聽?”
他張張嘴,卻發不出聲。
“言忠和秦舒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一直以為你是他強加給我的拖油瓶,就為了完成他心中偉大的愛情,我說過不會遷怒,架不住還是有一點點膈應。後來我曉得他留下的那筆錢是你媽媽的,他對秦舒無私了一輩子,最後對我自私了一回。我想我可以不恨他了,前提是你。我把那筆錢還給你,同時也退出黒棘,我們之間不再有恩怨、利益的糾葛,我們公平一點,就像那個下午,我隻是單純的言真,你隻是單純的你。”
頓了頓,言真眼色漸深,她一字字問:“現在我問你,如果我們隻是我們,你會不會愛我?一直愛我。”
言執心髒狂跳,血液流動的速度比任何時候都要快。
他緊緊看著她,深怕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細微變化。
他問她:“那你呢,你愛我嗎?”
言真故作沉思地想了一下,隻一下,他臉上的神情就變了。
她不再逗他了,淺笑道:“愛吧,我也不確定。你介意嗎?我的愛不多。”
言執久久沒有說話,久到她懷疑他是不是高興過了頭,他才好像恍然回神。
那雙濃鬱的黑眸裏極盡溫柔。
“再問我一遍。”
言真:“……什麼?”-思-兔-網-
“上一個問題。”
“上一個……”她還未說完,便被他抱進懷裏整個吻住。
他愛她,愛到不可自拔,愛到即便天翻地覆,他也依然愛她。
而她的愛隻要哪怕一點點,就足夠讓他的世界裏黑夜變白晝、深海變平原。
他是被囚禁在海底的人,但他願意為了言真衝破一切上岸。
隻要她留在他身邊。
*
言真。
我會用一切生命來說這三個字。
你聽好——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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