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呆呆的望著天花板許久,猛地翻身坐起,端起桌上已經有些微涼的粥喝了起來。
摸了摸鼓鼓的肚皮,嗯,還是喝點粥舒服。腦中不期然的又浮現出方才慕容俊受傷的眼神。哎~~~暖暖長長的歎了口氣,將自己重重的扔在床上,要去安慰他麼?那要說些什麼呢?很多事情遠遠不是想說就能說得清的呀·······
在反複的糾結中,暖暖不知不覺便進入了夢鄉。慕容俊進來便看到她呈大字形的躺在床上,睡的很熟,撅著的小嘴和微皺的眉頭看得出睡前的煩心。想到這裏慕容俊微微的勾起嘴角,煩心就好,怕的就是她沒上心。
想到剛才掛掉的電話,慕容俊有些沉鬱,那些人······恰在這時,常叔走了進來,“少爺,今晚住在——”
“還是照舊”
“那我先下去了”
“好,你先下去吧,其他的事我自己來”
拋開那些鬧心的事,慕容俊走上前輕輕的抱起床上的人兒,按了隱藏在床頭櫃後的按鈕,偌大的衣櫃緩緩的移開,後麵赫然是一道堅實的鐵門。慕容俊雙手托舉這暖暖按了密碼,門瞬間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道窄窄的向下延伸的台階。台階的盡頭便是完全顛覆外人想象的地下室,它不像地下室,更像是富麗堂皇的廳堂,低調中透著奢華。
將暖暖放在床上,天絲被單柔軟的觸感讓小東西舒服的蹭了蹭她的腦袋,床邊的慕容俊寵溺的看著床上可愛的睡顏,沒有絲毫的睡意。看得久了,情不自禁的揉了揉那綿軟的小臉蛋,小心的拉上被子。心在那一刻都是實實在在的滿足感。自從遇到了她,他有了心軟,有了憐惜,有了寵溺,這些豐富的感情都源自眼前這個人。就這樣看著她,仿佛已是天荒地老·······
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讓他想起了很多。甚至是那個久遠的“成人禮”。那天誤闖進閔叔的禁地——書房,與其說誤闖倒不如說是好奇。就連父親都沒有進去過的地方,在這個“王宮”,閔叔的書房是唯一的一處了吧。像閔叔這樣一個惜字如金,喜怒不行於色的男人究竟有什麼樣的秘密隱藏在這裏呢?他好奇極了。
當他廢了老大的勁溜進書房,看到的便是正麵牆上那副一米多高的油畫時,當時的他驚呆了。畫上是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美麗少女,她跪坐在大床的中央,黑色的床單襯的裸露的小腿潔白如玉。身上隻著一件水紅色的吊帶裙,裙子的一個肩帶滑落在臂彎處,露出一邊飽滿的Ru房,那頂端的一點嫩粉的誘惑,至少對於年少的慕容俊來說已是極致了。配上那似惱似羞的似純真似魅惑的表情,那一刻,有無數燦爛的煙火在他腦中炸開。那懵懂的男性自覺就這樣被畫中的美人喚醒,對著一幅畫,他呆呆的看著手心的一團乳白有些不知所措和不知名的滿足。這一切恰被路過的常叔目睹,隨即驚慌的拉著他那年少無知的少爺離開了書房。走時匆忙甚至忘了關門,但事後也無人問起,才讓常叔放下了心,當然這都是後話。
這件事隻被告訴了大家長宇文敬,這個父親意識到自己的兒子已經長大了,雖然他原本就比同齡的孩子早熟。宇文敬給予了孩子最大的尊重和自由,甚至對於之後的慕容俊的荒唐行徑絲毫沒有幹預。隻讓孩子自己去尋找什麼是他最需要的,生在這樣的家庭,責任將讓他失去追夢的權利。所以這點自由和尊重也許是作為父親現在所能給予的最多了。
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慕容俊憑借他神秘的家世背景和俊朗出色的外形使得身邊經常出入著各種女子,有跟他同齡的,也就比他大的。有學校的同學也有步入社會的,形形色色,千姿百態。他覺得自己仿佛覽盡百花,過後是無盡的空虛寂寞,那間書房裏的不知名的滿足感再也沒有出現過。
直到父親被襲擊,母親接他回到慕容家,十五歲的年紀,他覺得好像是一世那麼長。外公家就像是另一個世界,荒唐的歲月好像是上輩子的事。那個放蕩不羈的少年也消失在了歲月的洪流中。看看短短的一年時間,現在的他,文雅有禮,矩步方行,儼然就是個世家公子。
甩甩頭,不去想這些了。平靜了一年,他還是父親的兒子,那些人盯上了他,他就不能再逃避,注定還是要辜負外公,母親的期望了。這個世上本就沒有兩全的事情。
回想起第一次見到暖暖的情景,當時的他驚呆了。雖然這個情緒在某人眼中隻是一閃而逝。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想象的人,他想到那幅畫,那個閔叔找了十幾年的女人。這其中會有什麼樣的憐惜他不敢想。他不願單純的暖暖卷進他們那個複雜的世界。至少在他沒力量保護她之前他不想。
回憶總是令人疲憊,前方的路雲霧繚繞。一切都是未知數。甩開思緒,慕容俊衝了澡也鑽進被窩,輕輕摟過香軟的人兒,沉沉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