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施暖暖還是施玲。
她知道自己是施玲,但現在這具稚嫩的身體卻又不是施玲。身體的記憶告訴自己,她叫暖暖。
現在一切都是混亂的。她記得自己是準備去參加一場很重要的會議。在會議上,她表現一如既往的出色,然後是慶功宴,最後隻記得自己喝了很多的酒,而記憶也隻停在了這裏。
現在……對這鏡子輕輕的撫摸著這額上的傷疤,這是一張小臉蒼白卻又透著一股羸弱的美。而頰上幹枯的血痕又給蒼白平添了一抹豔麗。她是誰?
美麗又脆弱的東西可以引起人們的保護欲卻也能勾起潛藏在理性下的獸性。
現在仿佛依然可以體會到這具身體劇烈的顫抖,一種發自身體本能的恐懼。剛剛經曆的一場死裏逃生,正主不在了,留她在這感受這恐懼的餘韻,感覺….嗯。。。非常糟糕。
現在的她是叫暖暖了,不過巧的是她也姓施,也許這是她們產生磁場共振的原因。可能八百年前是一家吧,嗬嗬…….據身體的記憶來看,暖暖二歲隨父親來到了這個小鎮。現在已經是第十二個年頭了。記憶裏從來沒有母親這個角色。也沒聽爸爸提起過。可能不是一段愉快的回憶。但不可否認這是一位好的父親,盡力把最好的一切送個女兒。從她的穿的到用的無一不是精品。就看手腕上的這塊表放在十年後也是經典款。至於這個便宜老爸幹什麼工作,身體的主人好像也不知道。隻是知道他三天兩頭的出差。也許是因為她沒有媽媽,爸爸又經常不在身邊,才被有心人盯上了。
而現在值得慶幸的是那色狼沒得逞,但後果是那塊石頭會不會送了他去見閻王就是值得糾結的問題了。施玲實在不想攤上這麼個爛攤子。
想那唯一能解決問題的老爸還在出差,貌似還得一段時間才回來。而自己現在是寄住在鄰居的爺爺家,這位“善良”的爺爺每次拽著她的手都是摸個不停。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塊肥肉。嗯,以一個成人的思維判斷這是個危險的訊號。
現在怎麼辦,看看這細胳膊細腿的。估計剛才也就是奇跡。如果現在在遇上這樣的情況,她真的無力逃脫的。還是先把臉上的血跡洗洗吧。
收拾完畢後,睡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踏實。這屋主爺爺還沒回來。他每天都有去小商店打小牌的習慣。出於本能,還是把門朝內鎖死。
睡到半夜,施玲熱的難受卻怎麼也不敢脫了衣服。突然聽到開門的聲音,看來是主人回來了。腳步聲停在了施玲睡的這件屋子的門口,半響沒有動靜,來人仿佛在思考,沉重的呼吸聲透過門縫敲擊著施玲的耳膜。施玲現在的心揪成了一團。默念著“千萬別進來”“千萬別進來”………
施玲的祈禱上帝沒聽見,門鎖被擰動的聲音格外清晰。擰了半天,門沒開。又是一陣安靜,最後主人好像決定放棄,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而施玲那根崩的緊緊的神經卻怎麼也無法放鬆。實在忍無可忍,施玲決定回“自己”家去住。記得便宜老爸把鑰匙壓在門口的花盆下麵。
偷偷摸摸的翻窗而出,實在慶幸這兒都是平房,如若不然即使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翻出去。很快就到了自家院子,輕鬆找到了鑰匙。進去房子,也不敢開燈,熟門熟路的摸進臥室鑽進被窩。感覺渾身都輕鬆了,哎,還是自己的地盤最安全啊。
也許是繃緊的神經終於放鬆了,很快入睡且一睡就到天亮。早晨起床後,身上黏糊糊的。在浴室衝完澡,施玲突然就被鏡子中的人兒吸引。話說昨晚還真沒有仔細的欣賞,輕輕的拿起毛巾拭去鏡子上的水汽,鏡子中顯現的人兒讓她想到了那副著名的油畫《陶》中那個半裸的女子,很美。修長的玉頸……漂亮的鎖骨…….飽滿的胸部……柔美的腰身…哦哦哦如果自己是個男人也會想入非非的。實在是很美啊!左看右看,施玲是越看越滿意,越看越覺得自己賺了,憑空年輕了這麼多不說,還變的這麼漂亮,她覺得自己睡覺都會笑醒。
最後依依不舍的套上衣服,她知道自己還有問題沒解決呢。得先去鄰居的便宜爺爺家解釋她為什麼不在屋裏。更不能讓別人知道她回自己家住了,這樣很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