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鶴總歸沒死成,並非是趙康口才好,而是和他打賭,你說我是大奸大餓之人,趙康罵他是廢物,彼此罵得不亦樂乎。後來趙康說:“那好,我趙康一個小小的三品虛職就和你這個封疆大吏比比誰有用。”
陝西的災民越來越多,反賊的背信棄義使得所有的成績功虧一簣。朝廷饒不了他,崇禎饒不了他,再加上趙康這個倒黴孩子,亞曆山大終於崩潰了。
趙康做為一個小輩,又是他瞧不起的奸商,還是他的下屬,居然敢指著他的鼻子罵老不死,廢物。
嬸可忍叔不能忍,老頭子罵人不吐髒字,趙康罵人沒一個不是髒字。大概覺得累了,老頭子端起毒茶又喝了一口,大概真的置生死於度外。
趙康和老頭子的賭約是誰能真正的平息這場浩劫,誰才是內能安民外可安邦的英雄,而不是廢物。
趙康捏著楊鶴的命,楊鶴也捏著趙康的命,趙康將陝北交給老頭子,答應撤出所有人馬,並留下賑災所有糧草銀兩,而楊鶴則把寧夏前衛交給趙康。
趙康之所以撤出延安好不容易建立的影響,是因為這段時間,該拿的都拿到手了,義勇們正好也要去寧夏,雇傭軍可不是趙康的,至少沒必要承認。楊鶴拿著趙康所謂的解藥,終究放不下陝西,趙康不再譏諷楊鶴死來死去還是怕死。對於這個老頭子來說,無異於忍辱負重,趙康拿陝西百萬災民要挾陪他玩遊戲,你若不同意他就煽動造反,到時依朝廷的處置,楊鶴無疑會滿門抄斬。做壞人永遠比做好人容易,而且還事半功倍,就讓他去寧夏吧。
早在幾年前,那裏就屬於三不管地帶,韃靼有事沒事就劫掠一番,三邊的防線形同虛設,從趙康賭約的意思揣測,這小子不會是要通敵賣國吧,否則怎麼會選擇那種邊關之地冒險。但很快他就沒了這種懷疑,他們說趙康富可敵國,在各府都置有產業,韃靼南下劫掠,損失最大的無疑是他自己。
最大的可能是這個號稱江南首富的年輕人,馳騁商場鮮逢對手後覺得無聊,想試試打仗的滋味。作為三邊總督,哪可能不知道朝廷許多人收了銀子。那幫貪得無厭之徒竟然給他這麼大權利,連同皇上也給蒙蔽了,他知道自己雖然是個總督,但獨力難支,又加上自己在陝西屢犯聖顏,怎麼可能是這個奸妄之徒的對手。
為了牽製趙康,他必須活下去,絕不能讓他的奸計得逞。
送走老匹夫楊鶴,秘書告訴他客人到了,趙康賊笑一番,正了正繁瑣的衣冠,高迎祥是吧,咱是商人,不談造反,隻做生意。
闖王這個名頭曾經就是他的,結果他死後這個帽子給李自成闖出了名堂。現在李自成是秦勇營長,高迎祥在某些地方也是有能力的,隻是現在讓二王的風頭壓著。雖說暗中有雇傭軍這顆棋子,但不可能真正的被反賊們接受,所以趙康私會闖王,為的就是徹底解決陝西的隱患。
亂可以,但不可以沒有控製的亂,西北最好的局麵不是秦勇一家獨大,也不是和雇傭軍相得益彰,而是三足鼎立,絕不能少個背黑鍋的。趙康和以高為首的反賊們約定,你們亂來我買單,但短期內不要在陝西省興風作浪,可以去山西或河南發展業務。最重要的是不要觸犯趙家的利益,趙康願意提供銷髒渠道,或者以協議價收購你們裹攜的難民。
這是一個互惠互利的關係,高迎祥說容許他考慮考慮,雇傭軍收編了不少土匪反賊的隊伍,但這不是全部。而且許多新的反賊還在誕生,趙康不允許陝西再跳出貓貓狗狗,要麼加入秦勇,要麼加入與官府做對的雇傭軍和闖王隊。造反的火苗在一個月內從陝西燒到山西,期間楊鶴找到趙康,痛斥他說話不算術,寧夏那邊配合趙康弄了幾個靠近邊界的千戶所,陝西省的亂局卻沒有好轉。
楊鶴威脅要彈頦趙康,趙康則不置可否,對於一個三邊總督,皇上無疑會很重視。趙康不敢冒險,朝廷已經出現一股反對自己的小勢力。
人才是什麼?就是你交給他一件任務,他完成了,你再交給他一個任務,他又完成了。李三多就是這樣的人,前前後後李三多總共從兵部和吏部為趙康的人謀求了幾個千戶。
雖說是自給自足都團練編製,內閣也抱著反正不要朝廷養的心態,趙康手底趙康來到最後一站寧夏衛時,早已習慣麻木都看待那些可憐的人群。
此時都寧夏各衛所早已破敗不堪,韃靼劫掠數十年,所謂的塞上江南比起延安重災區不相上下。對於趙康這麼一支戒備森嚴都隊伍經過,許多盜匪和賊寇都在那群饑餓都眼睛背後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