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深呼吸幾口,轉而沉浸到新的研發構想中。
他一專注,又是七八個小時過去。
黑澤陣敲響他的門。
“出來吃飯。”他說。
北條夏樹驀然回神,一看時間,發現已經接近十二點,窗外夜色沉沉。
他推開門,頓時被食物的香氣俘獲。
桌上支著熱騰騰的壽喜鍋,電飯煲裏悶了牛肉飯。
北條夏樹在桌邊坐下,忽然說:“……哎?這是你做的嗎?”
一條圍裙搭在廚房移門的把手上,他意識到自己說了句廢話。
黑澤:“沒別的,將就吃。”
夏樹淺嚐一口,可以說是相當美味,但他有些難以想象。
他喃喃道:“黑澤先生居然會做飯。難道……你還會洗碗嗎?”
黑澤蹙眉,十分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有洗碗機。”
而北條夏樹扒著飯,仍然精神恍惚,因此沒注意到黑澤那別扭又糾結的表情。
幾分鍾後,他聽見黑澤說:“……我沒欺負你的貓。”
夏樹一愣,接著笑起來,反問:“那它有欺負你嗎?”
黑澤:“沒。”
對方的神色有點冷,夏樹收斂表情,強忍笑意:“嗯,我知道了。”
黑澤先生竟然會在乎這種小事。
北條夏樹吃得半飽,看見黑澤往自己的厚底杯裏倒酒,酒液碰撞冰球,散發出微甜的香氣。
對方望過來,很輕地抬了下眉尾:“你想試試?”
“……不了不了。”
夏樹剛拒絕完,又忽然想起,這個人知道他酒精過敏。
他是不是……也會做類似的夢呢?
“黑澤先生。”他斟酌著,委婉地問道,“你是無神論者嗎?”
“嗯。”
“這個世界上會不會有鬼怪?”
“不會。”
“你怎麼敢肯定?”
“如果有。”黑澤嗤笑了聲,“想殺我的鬼從這裏排到北海道。”
“好吧。”北條夏樹用筷子分開白蘿卜塊,心不在焉地說,“那你能這麼坦蕩……肯定沒有經曆過什麼靈異的,或者非常奇怪的事情吧?”
黑澤漫不經心地說:“你到底想問什麼。”
“就……純粹聊聊天不行麼?”
“無聊。”
“一點兒也不無聊。”夏樹反駁,“你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嗎?”
“嗯。”
“你相信世界上存在一個全知全能、可以預言未來的妖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