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蟲們戴著止咬器,表情都很煩躁。
黑色的帶子穿織,攏成一個完全禁錮住口器的形狀,戴在他們的臉上,將他們的臉頰勒出一道道紅色的痕跡,無法摘下來,連說話聲音都很悶。
雪奉看著他們的時候,能夠感受到他們躁動的荷爾蒙,他們很討厭這東西,但又不得不戴。
雪奉問:“老師,比賽的製度裏有這一條嗎?”
維恩接過止咬器,擰著眉頭,同樣不願意戴。
發放止咬器的老師冷冰冰說道:“因為避免發瘋的雄蟲為了晉級第一軍校的入學名額,背地裏咬傷自己隊友,所以,這是一條不需要寫在章程裏的規定。”
他皺著眉頭打量了雪奉一眼,弱小的E級幼蟲,不存在傷害別人的能力。
“你太弱了,小心被吃掉。”
老師看著維恩:“但你是A級,必須戴上,別試圖逃避,這是給你們必須的拘束。”
維恩隻好戴上了,雪奉皺了皺眉頭,“現在比賽還沒開始,可以暫時摘下來嗎?”
老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不能,他們不配得到自由。”
第20章 他好可愛
蟲族對自己的同胞就是這樣下定義的嗎?
聽起來蟲族的等級製度非常嚴苛,高等級雄蟲不僅享有特殊的優待,得到權力,同時也必須為之付出代價,需要絕對服從王蟲的統治。
止咬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保護低等級種族成員的方式。
雪奉放眼看過去,上萬名雄蟲全都帶著止咬器,煩躁的氣息彌漫在他們的上空。
除了雪奉。
“我拒絕。”不遠處的歐裏菲茲負著手,作為六年級軍校生,筆直地如同冬日鬆的二皇子滿目戾氣,薄唇無情:“把這別人戴過的東西拿開。”
歐裏菲茲不遠的地方,永遠守候在他身邊的侍衛長西亞走過來,謹慎快速地從懷裏取出來一個鋼化止咬器,材質是屬於金屬的啞光,堅固不易損壞:“二殿下,請。”
歐裏菲茲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很難看,但是盡管再不滿,他還是接過來戴上了。
一旁的薩斯蘭沒什麼反應,從容淡定的戴上了,“洛希,戴好之後和我走,昨天維護比賽安全的雄蟲精神力崩潰死了,你暫代他的位置,你行的吧?”
洛希聽見這樣的消息,表情沒有任何觸動,“哦,死了啊,真可惜。”
聯賽現場紛紛攘攘,但是錯亂有序,有雄蟲把袖章送過來,“洛希閣下,這是監守者袖章,您拿好。”
洛希:“這麼醜?”
雄蟲:“您和薩斯蘭閣下都是十年生了,不是已經監考過很多聯賽考試了嗎?”
薩斯蘭:“洛希和我都曾有三年休學期,今年是我們回學校的第一年。”
雄蟲:“啊抱歉!是不是第一群落和第五群落的事務太忙了?”
洛希和薩斯蘭都戴好了袖章,薩斯蘭淡淡說道:“算是吧。”
他似有若無地看了一眼雪奉,不遠處的小蟲崽正和一個紅頭發雄蟲站在一起,他們說說笑笑,似乎正在探討接下來的比賽策略。
雄蟲:“兩位首領真是辛苦啊……來,這邊走,我們去賽場領空巡視。”ΨΨ
另一邊,雪奉感覺背後發毛,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的經驗告訴他,有人在看自己。
雪奉側頭看過去,冷淡的眼神準確地盯住了薩斯蘭。
經過昨天晚上的一夜難耐,雪奉意識到這三隻雄蟲很有可能在隔壁聽了個一清二楚,今天早上全都裝作不知道,這種認知讓他簡直無地自容。
洛希已經揉了揉頭發轉身離去了,薩斯蘭和他並肩而行,停頓了三秒,回過頭來,狹長雙眼緋紅如紅月,看著雪奉,右手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左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