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說了是孩子性格了。

雪奉借機問他:“昨天晚上,他們倆在吵什麼……「神之跡」,你知道他的故事嗎?”

維恩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在開玩笑嗎?你不知道嗎?”

雪奉一邊穿靴子一邊搖搖頭,“不清楚,可以給我講講嗎?”

維恩看著他,“其實你長得真的很漂亮,身形、語氣、甚至是感覺,都很像是「神之跡」,蟲族的每個人都應該銘記他的恩惠。但是「神之跡」很高貴,很堅韌,你看起來很脆弱,美的像是一碰就要碎了。”

“我一直堅定,能讓蟲族屈服的不是藍星的炮火,仿生人的殺戮,也不是星盜的蠻不講理,而是蟲母陛下以及「神之跡」閣下。”

“聽起來祂們確實可以相提並論。”

雪奉站起身來,他微微發棕的頭發柔軟地垂在耳畔,安靜沉寂的眼眸像是水一樣溫柔。

他的製服和維恩有所不同,胸口別了一朵白玫瑰,上麵還有新鮮的露水。

維恩的視線一直在他身上盤旋,目光不由自主地溫和下來:“沒錯,「神之跡」曾經在蟲母陛下不在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主導了蟲族的存亡,他治愈了無數高等級雄蟲,包括低等級雄蟲——他是一個很一視同仁的人,後來,他也曾撫育過一批蟲卵……”

“撫育?”雪奉想起昨天晚上的夢,“是自己生的蟲卵嗎?”

“是,也不是,準確的說,「神之跡」閣下接受了帝星蟲母實驗室的邀請,用血液培育了無數蟲卵,在那段時間,他受到了很全麵的照顧,一步都沒有踏出過蟲巢。”

雪奉隻是想了想那個畫麵就覺得奇怪,“他也不是自願的吧?”

維恩:“他是自願的,因為他那麼善良,不會拒絕每一個請求……嗯,反正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所有的生命都需要被拯救,他是一束光,就應該照在黑暗裏。”

這樣的話聽起來救贖的意味太強,雪奉還是想起來昨天晚上體會到的震撼,忽然覺得呼吸不過來,隻好搖搖腦袋,把這個念頭甩出去。

維恩突然說:“如果你是「神之跡」就好了。”

雪奉:“為什麼?”

維恩輕笑一聲:“你很有那個氣質,而且薩斯蘭學長他們對你都很不同。”

維恩很可惜:“可惜你不能生蟲卵。”

雪奉暗暗鬆了口氣:“是啊,可惜我不能生蟲卵。”

走出宿舍樓之後,維恩和雪奉看見人山人海的場景,一圈寬廣的像是海洋的大看台上坐滿了雄蟲,他們中間,薩斯蘭展開瑩白高貴的蟲翅,合達十米多長的蟲翅將他高懸在半空中,宣讀比賽規則。

維恩向往地看著薩斯蘭,不止是他,所有的雄蟲都在看著薩斯蘭,眼中的羨慕簡直無法掩飾。

雪奉環顧四周,“要不找個位置坐下吧,比賽也許很快就要開始了。”

維恩收回目光,“嗯,早上薩斯蘭學長已經和我們說過一次了,雖然說的不是很完全……不過他作為第五群落的首領,也算是很照顧我們倆了。”

雪奉點點頭,“確實。”

這時,雄蟲們發出一聲驚呼,隻見薩斯蘭悠哉地朝他飛了過來,手裏拿著那本厚厚的比賽指南。

一時間,低低的討論聲就再也壓製不住了,“薩斯蘭學長在幹什麼?”

“他好像要去找那隻E級幼蟲……”

“天呐,那隻幼蟲長得好美!”

“越是等級低的雄蟲,信息素越是溫軟,像這種程度的美人,他的味道你聞一口就得美死了……”

薩斯蘭對此充耳不聞,穩穩當當落在雪奉身前,將比賽指南遞給他:“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