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做賊心虛, 一知道林書玉的經紀人來了, 溜得比耗子還快。等姚桐走了,她又能聞風而動,立馬溜回來。

看見楚金枝一身矜貴的聖女打扮,下戲後卻撩著裙擺恨不得把裙擺紮成短褲,小娥不是第一次見了,還是忍不住笑。

她從包裏找出個小吹風遞給楚金枝,一邊往場中張望:“書玉應該也要拍完了,這場戲群演有點多,拍了好幾遍了。”

楚金枝捏著小風扇往自己臉上懟,另一手拿著冰水也往臉上貼。反正下午拍戲的時候還要補妝,現在弄花了也無所謂:“這天氣,也太熱了,敞開了不說,人還多,空調有等於沒有。”

小娥唏噓:“誰說不是呢。”

群演裏有跟林書玉一樣穿秋裝的,上午就已經熱暈兩個了。

楚金枝歇了一會兒才站起來往林書玉拍戲的那邊湊,秋導在這邊掌鏡,哪怕有個冷風機對著吹,還是熱出一身汗。

楚金枝拿著小吹風站在他邊上,一邊把吹風往秋導那邊轉,一邊看顯示器裏的拍攝情況。

秋導感受到風,抽空瞄了她一眼,見是楚金枝,他沒說什麼,甚至還往旁邊讓了一點空間,好讓楚金枝看得更方便。

場中拍攝的是女主去客棧找大夫,卻因見識了凡人在修仙者麵前命賤如螻蟻的殘酷現實,心中生出一份悲憤和決心的戲份。

伏苓靠著采草藥維持生計奉養病母,這次來鎮上原是想請德高望重頗受大家推崇的老大夫開藥,沒想到老大夫不在館中,聽藥童說是去潤和客棧那邊給某位客人看診去了。

於是她又冒著寒氣浸骨的秋雨找來客棧,誰知剛站在櫃台那裏跟掌櫃打聽,樓上就忽然有人撞碎了護欄重重摔了下來,身體抽搐幾下就吐血而亡。

死去的正是伏苓要找的老大夫。

“周大夫!”

伏苓驚呼一聲,就要過去,卻被掌櫃一把拽住胳膊,將她硬拽進櫃台裏捂著嘴蹲下,“噓!噓!別出聲!別過去!樓上的是幾位仙君!”

客棧裏其他客人也嚇得驚呼逃竄。

“什麼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麼隨意殺人!看我不把你擒了去見官!”一位會些功夫的大漢不知道樓上的客人是什麼來頭,氣惱地要給老大夫討公道,卻不想話音剛落,還未邁步,一道烏光自樓上飛射而出,那大漢就雙目一瞪,直挺挺倒在了地上,隻眉心處一點血漬緩緩流出。

樓上一人嗤笑,輕慢道:“殺就殺了,一庸醫耳,連毒都不會解,留來何用。”

兩條人命,就這樣輕描淡寫地沒了。

伏苓瞳孔輕顫,有茫然,似乎是在懷疑什麼,也有因為自身弱小而生的無措。但最後,她落在老大夫和大漢屍體上的視線漸漸聚攏,化作心底的憤怒和決心。

錯了,那個人錯了,沒有人可以這樣輕率地決定他人是活還是死。誰對誰錯,無關誰強誰弱,天道之下,天理之中,生死之上,眾生皆應平等。

“卡!好,大家抓緊時間休息,場務那邊準備了解暑茶。”

楚金枝連忙迎著林書玉而去,搞得扭頭想跟她說兩句話的秋導都沒逮到人。

“怎麼樣,熱不熱?先吃顆糖補充體力。”楚金枝比林書玉的助理小娥都到得快,先一步把林書玉給接到,小風扇吹著,再給她塞顆糖。

清涼味甜的熟悉滋味在舌尖綻放,原本還有些頭暈的林書玉立馬精神一振,而後就是渾身清涼的舒暢感。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