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生了,也不曉得他害羞個鬼。
到晚上她去沐浴,他衝進浴房就結結巴巴地說:“我這回又立功了,應該,應該可以給你掙上個誥命!”
話說完匆匆離開,結果被地上的木盆絆倒,渾身濕透。
那副熊樣,她能記一輩子。
想到這裏,謝母連連搖頭:“你大哥那嘴就是長來湊數的,戰場殺人可以,菜市口捉賊也是一把好手,讓他說句好聽的,他能把頭發憋白。”
頭發憋白,可到底沒白幾年,人就走了。
“還好我兒子像我多些,要像他,我怕是這輩子抱不上孫!”↙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說完又是一歎:“我兒也不容易啊,天天累得跟驢似的。同他一般大的年青人都在詩酒年華,哪個像他那樣忙進忙出?不過還好,總算是把媳婦給娶了。”
到這裏已然換了幅語氣,寂寞久了,老太太抱孫心切,司瀅也能理解。
隻是房裏的事到底不好同婆母說,但幹娘,卻沒那麼多顧忌。
出了正院後,沈夫人拉住司瀅:“身子可養好了?”
司瀅暈著臉點點頭:“沒事了。”
小媳婦害羞正常,沈夫人拍拍她的手臂,含蓄地提醒道:“年輕爺們沒分寸,千萬不能由著來,有些話該說得說,該罵得罵,別怕羞,太怕羞了要吃苦頭的。”
再忖了忖:“你們剛成婚,那上頭倘使不順利也正常,多試幾回就行,但不能因為不順利就害怕,否則長此以往,對誰都不好。”
過來人的告誡一語中的,司瀅這會兒也顧不上臊了,認真聽著,且壯起膽子問了幾句話。
等回到陶生居的時候,她人都是恍惚的。
榻上,謝枝山還沒醒。
他睡姿很端正,眉眼也很安靜,穿過雕欄的日色鋪在臉上,像給他貼了兩道金靨。
看起來,一時半會是醒不來了。
怎麼辦呢,幹娘說了千萬不能害怕,不能因噎廢食,否則慢慢會成習慣,時日久了就更難辦。
幫他掖了掖被角,司瀅盯著這張清白的臉,腦子裏避火圖上的人兒,漸漸與洞玄子上的文字合為一體。
她捂住臉,蓋下無聲的哀鳴,並暗暗下了決心。
當夜,謝枝山出去忙了會兒,回到房裏已近深夜。
那麼黑的天,想做些什麼都順理成章,但許是司瀅自薦枕席的笑容太生疏,又許是當男人的壓根沒那份心思,總之她才扒上他的肩,就被他帶到懷裏把頭摁住,熄燭睡了。
司瀅掙紮兩下,奈何腰被他的腿架住,難以動彈,遂無奈放棄。
三日婚假迭眼便過,到第四日,謝枝山回了衙門上值。
這期間司瀅掰著手指頭數,然而夫婿好似又變回那個無情無欲的謝菩薩,連她也被迫清心寡欲,同他純潔地躺了好些天。
這期間最多親嘴,除了洞房那夜,倆人再沒有實打實親熱過。
馬車上他說慢,那會兒她還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哪知道他一慢,就慢得人上火。
司瀅暗裏著急,但始終沒找著合適的機會,更沒尋到奏效的法子。
焦灼之中,就這麼過了好幾日。
這天上午,齊湘和祝雪盼來了府裏作客。
正是秋風好時節,幾人邊逛園子邊說笑,沒多會兒,順理成章提起祝雪盼的婚事。
也不算新鮮事了,司瀅跟齊湘都聽過,與她正在議親的郎君姓方,父母早亡,是長公主一手帶大的。
“聽說合過八字了?”齊湘問。
“還沒,但長公主昨日賞了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