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半句怎麼聽怎麼怪哉,謝枝山說不必:“我曾學過道家吐納之法,打坐一兩天,不成問題。”
言簡意賅地解釋完,室內再沒了聲息。
謝枝山收起眼簾,舌抵上顎,掐了個子午訣。
入定之前,又聽姑娘喚:“公子。”
謝枝山沒睜眼,隻唔了一聲。
“適才讓公子見笑了,我平時,真不這樣的……”這話說得期期艾艾,雖是在解釋,卻怎麼都像欲蓋彌彰。
謝枝山隻覺好笑,擺正了頭頸,沒作理會。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再次睜眼,已是次夜的子時二刻。
司瀅輕輕搡著他:“公子,好像有人來了。”
外間鎖鏈作響,不久吱嘎響一聲,牢門被推開,確是有訪客到了。
來人身形偉岸,一雙眼淬著火,麵容更是冷笑連連:“謝家小兒,你可算生了顆虎膽。殺了我兒,還悠悠哉哉在這當新郎倌?”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當前一家之主:2瓶
第四章 出獄
--------
這話說得切齒拊心,像恨不得把人生剮了似的。
司瀅有些被嚇到,本能抓住身邊人的衣料。
謝枝山被她勒到脖子,隻得揪回自己的衣衫,再給她遞個安撫的目光:“莫怕,這位是西寧侯。”
待得了鬆開,他起身整了整衣衫,朝西寧侯恭敬揖手:“晚輩見過侯爺。”
西寧侯眼內出火:“不愧是太後親外甥,在死牢都能風流快活,老子低估你們謝氏手段了。罷罷罷,大縉律法治不了你,老子今日便要送你歸天!”
這位侯爺是武將,常年馳騁沙場的人,手一揮便嚇得司瀅心跳驟跌。
生怕真把謝枝山打死,她閉著眼往前一擋:“不能動手!”
不料她殺將出來,兩個男人都怔住了。
在西寧侯發作之前,謝枝山將她拉到身後,凜聲道:“侯爺若圖一時之快,自可當場將我打殺,可令郎之死的真相,侯爺可還關心?”
“我兒死於你手,門門鐵證俱在,你竟還妄圖狡辯?”西寧侯將拳頭都捏出了響。
“我與令郎往日並無仇怨,為何非要殺他?”
“還不是為一樂戶,為你那恩師之女!”
你來我往,一個身端頭正不疾不徐,另一個則眉目冷厲,有如煞神。
西寧侯口中說的恩師之女,司瀅倒也聽說過,但她此時並不敢分神去想旁的,隻警醒著,生怕這位魁梧侯爺再次動粗。
一老一少呈對峙之姿,謝枝山倒也未有避諱:“侯爺口中的那位,若她當真與晚輩有私,衙門受審時,該是百般維護晚輩才對,又怎會那樣快便將事情和盤托出?”
“自是我大鄴律法令其畏懼,因而不敢包庇你這元凶!”西寧侯哂笑不已,喉腔劃出聲聲不屑:“怎麼,真以為你謝家隻手遮天,讓人連實情都不敢說了?”
遭人謾罵,謝枝山麵上絲毫不見惱色:“那令郎秉性如何,想必侯爺定然知曉。令郎曾為陛下侍讀,承飽學之士授業,亦非那貿貿然的莽夫,又怎會為了幾句衝突,便與謝某生死拚搏?”
這麼捧了幾句,倒把西寧侯給架住了。
當爹的,自然清楚兒子秉性。他那庶子雖沉迷聲耳之娛,卻是個頂頂膽小的,又兼生了一幅笑模樣,極少與人紅臉。
趁西寧侯遲滯,謝枝山再度近前一步:“若非對令郎之死存疑,侯爺您,又為何要按信來此?”
這話顯然有些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