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心裏就舒坦多了。
他忽然長歎一聲,問道:“你緊不緊張啊,兄弟?”
江放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他並不覺得這人會真情實感地關心這個問題。
他道:“還好。”
“沒關係的,”齊霄老氣橫秋地安慰他,“人生都有第一次,隻要邁出了那一步,就不要再緊張了。”
接著,他又豪邁而中氣十足地拍了拍江放的肩膀:“這婚禮,兄弟祝你年年順利、越辦越好!”
“……”
江放皮笑肉不笑地說:“滾你媽的!”
……
妝容好歹是完成了。
雖說是非常清透的偽素顏淡妝,但化妝師還是仔細考究了很久,力求自然。
可這對於那幾個完全不懂的直男來說,畫了跟沒畫似的。
不知道江放坐在那裏這麼久的意義何在,唯一的好處大概是能給他們嘲諷幾句。
不過,鍾吟還是看出來了一點小區別。
說不出來哪裏不一樣,但就是比平時還要好看。
新娘的出場引得賓客們一陣歡呼。
鍾吟平時不怎麼化妝,難得精致的時候,便顯得尤為惹眼。
通往主持台的路由兩色花瓣鋪就而成,香氣四溢,身後還跟著兩個可愛的小花童,挎著籃子撒花瓣。
鍾吟挽著鍾和川的胳膊,一步一步朝站在盡頭的江放走去。≡思≡兔≡網≡
今天的陽光很好,將小女人烏黑的發尾染上一點金色,雙眸也亮閃閃的。
這件婚紗的確很襯她,細瘦卻玲瓏,莊嚴而聖潔,美得不可方物。
江放隻覺得她的每一步都踏在了自己心尖兒上。
明明耳邊聽不見任何腳步聲,他的內心卻滿是愛意回響。
婚姻確實需要一些儀式感。
江放從沒有一刻,那麼堅定地相信過,麵前的女人就是屬於他的。
那抹逆光而來的身影越靠越近。
鍾吟的眼睛也在笑。
江放從小到大都叛逆而不守規矩,他心中有個聲音瘋狂叫囂著,讓他趕緊把她抱進懷裏親吻。
但他此刻卻在畏縮。
鍾吟看出一席西裝筆挺的男人有些緊張,下頜線的輪廓略顯僵硬。
她挽著鍾和川的手臂收緊,腳下的步子也稍稍加快。
沒過多久,鍾吟在江放麵前停住。
鍾和川鄭重地把女兒的手交到女婿手上。
兩人的手心都出了層薄汗。
司儀做了一番莊嚴的誓詞,問:“新郎新娘,你們是否願意與對方締結婚約?”
無論富貴貧窮,無論疾病健康,無論順境逆境。
海枯石爛、至死不渝。
今天的風尤為溫柔,江放在鍾吟手背上落下一吻,目光虔誠真摯。
兩人對望一眼,齊聲道——
“我願意。”
-
茵茵。
生命漫長,過客良多。
至此,我隻願與你白頭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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