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吟快步小跑過去,貓著腰鑽進副駕駛座。
她邊係安全帶邊說道:“你怎麼在這裏等我呀?以後直接讓司機來接就好了。”
鍾吟將插銷放進安全鎖扣,發出“啪嗒”一聲清脆的響。
接著,她的左手被他的右手握住了,男人沉越的嗓音從側麵傳來。
江放:“我是不是說下班了要給我打電話?”
鍾吟點了點頭。
江放又問:“那你打過沒有?”
鍾吟縮了縮被他握住的手,但他沒有放開,她隻好說道:“我之前都打給司機了。”
江放眉梢輕抬:“那能一樣麼?”
他把右手收回來,啟動車子:“你不打,我隻好過來等。”
鍾吟一直沒發現江放居然還有忠犬屬性。
她忍住笑,小聲說:“我以後會打的。”
語畢,又補充了一句:“辛苦你了。”
江放:“……”
她還真把他當司機了。
江放眉心跳了跳,敷衍地應了一聲。
……
隻要在手術台上,醫生就必須保持精神高度集中,沒有任何能摸魚的時候。
是以,鍾吟每天工作都很累。
她剛去上班的時候還有心思想喝藥和“動力”的事兒,可是到了現在,她滿腦子隻想著回去早點睡,連自己下午看過中醫的事兒都忘了。
到家以後,江放同樣隻囑咐鍾吟早點兒休息,又給她熱了杯牛奶端上去,別的都沒再提。
第二天上午醒來,鍾吟緩緩地回憶起喝藥的事兒。
她覺得江放可能是還沒想到“動力”,所以暫時不能要求她喝藥,她還可以避幾天。
這麼想著,鍾吟快樂地掀開被子下床,趿拉著粉色兔子拖鞋到衛生間裏洗漱。
這時候約莫中午十一點,不知道江放有沒有起床。
鍾吟準備下樓去給自己弄點兒吃的。
然而,她才剛走到客廳,一股陌生又熟悉的苦澀藥味就強勢地飄了過來。
鍾吟的腳步頓住了。
廚房裏,還穿著一身寬鬆家居服的男人正背對著自己,手上拿了隻小木鏟子,專注盯著鍋裏的藥,而他身邊還有一位阿姨,正彎腰在水池邊洗菜。
“醒了?”聽到腳步聲,江放轉過身來,對鍾吟說道,“中午想吃什麼,跟吳姨說,剛好她還沒開始做。”
吳姨聞言,笑著對她說了句:“鍾小姐好。”
鍾吟屏住呼吸,勉強對吳姨問了聲好,說道:“我不挑食,您按照準備的菜來做就好。”
吳姨:“好的。”
見她轉過身去,鍾吟才捏住鼻子,懨懨地坐到客廳的沙發裏。
能避一天是一天的美好願望,還沒開始就先落空了。
……
江放估摸著鍾吟這時候會起床,特地定了鬧鍾,早起給她煎藥。
這藥要在飯前或飯後半小時內服用,她這會兒喝了,一會兒剛好能吃午飯。
江放把鍋裏的藥渣濾掉,將藥倒進那隻專門給她喝藥的保溫杯裏,又把剩下的倒進一隻大碗,拿到客廳,放在鍾吟麵前的茶幾上。
接著,吳姨把江放特地給她準備好的糖果蜜餞、以及剛切好的水果也擺過去。
鍾吟被這陣勢弄得驚了驚。
看著麵前的一個保溫杯和一個大碗,她兩道眉毛幾乎要擰成結,嫌棄地問:“為什麼有兩份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鍾吟蹬掉腳上的拖鞋,縮進沙發裏,渾身都寫著拒絕:“我連一口都喝不掉,你怎麼還給我加量了?”
“江放,”她雙手捂住口鼻,試圖手動屏蔽掉中藥難聞的味道,眼神看著多出來的那一大碗,唇角抽搐,“這不會就是你用來激勵我的動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