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陌生的,他仔細想了想,謝家除了謝大有兩個小孩之外,謝二根本沒有孩子,更別提這麼小的小孩了,謝大已經四十多了,他的一雙兒女至少都快十歲了!
“會不會是去參加老爺子生辰的那些賓客的小孩?”
少年搖搖頭,那對熊孩子兄妹欺軟怕硬,是絕對不敢把賓客的小孩帶到自家後花園欺淩的,況且他們還一口一個小野種叫著,還提到他們二叔的遺產問題。
少年並不傻也不愚鈍,相反他極其的聰明敏銳,第一時間就推測出了真相,道:“謝二的孩子。”
“謝二?”
少年皺皺眉頭,有些不耐,還是說:“他領養的。”隻有領養的沒有血脈的孩子才不會被謝家重視,才會被倆熊孩子一口一個野種叫著。
但他同時又譴責地看了自己哥哥一眼,如果夢裏的年輕男人是他的哥哥,讓自己的孩子流落到謝家那種地方,自己還一無所知,甚至到現在還認不出來,他該有多不負責任?!
李閆多總是感覺自己的弟弟眼神怪怪的,這個三堂審問好像被審問的對象不是他弟弟,而是他!
謝家的謝二什麼時候領養了一個孩子,他們一無所知,按理來說,家裏添了新成員,應該會廣而告之,並且為這個孩子舉辦一個宴會,邀請圈子裏有交情的人家去參加,這幾乎是約定俗成的一種習慣了。
假如沒有特意為小孩舉辦宴會向外麵正式介紹她,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謝家沒有重視這個小孩,也不預備給她真正謝家小孩的待遇。
李閆多皺緊了眉頭,“謝二不像這種人啊?”比起謝大的狡詐圓滑,謝二看著還正派一些。
何況是任由自己的養女受到欺負?
李閆多腦子裏還在琢磨這些事,李總比較抓得住重點,他問:“你是怎麼把她從謝家偷出來的?你跟謝家打過招呼了沒有?假如沒有,孩子不見了他們得多著急?”
少年嘲諷地扯了扯唇角,會著急才怪。
那個家裏沒一個幹淨的好人。
如果小孩沒有喊出那聲熟悉的八八八,他大約也會扭頭就走,然後錯過了她,讓她繼續待在那個家裏受欺負。
思及此少年握緊了拳頭,他會養著她的,一直養著!誰也不能奪走!
李閆多已經回過神了,“不宴你好好回答爸爸的問題,既然是謝家的小孩,我們就得好好處理,不能讓人家以為你真的把他們家孩子偷走了。”
他仔細算了算,距離那天壽宴都五天了,謝家到現在都沒找著孩子,也沒有透出一點兒風聲,是心大還是根本沒在意?
少年強調:“她不回去。”
李閆多:“……不宴,你想怎麼樣爸爸和哥哥都會盡量地支持你,但你要跟我們說清楚情況啊?”
如此一說,少年才配合地將那天遇到小孩的事言簡意賅說了一遍,李家父子倆才了解到自家的小孩有多麼大膽,他看見小孩受欺負打抱不平上前幫忙這是好事,這說明他們家不宴是個善良熱心的好孩子。
二話不說把那欺負三歲小孩的倆熊孩子揍了也沒事,充其量隻是過分正義罷了,他們父子倆還能給自家孩子兜得住。
但把受欺負的團子直接從欺負她的家中偷回家自己養著這是怎麼回事?
這像話嗎?!
這簡直太離譜了!
父子倆幾乎用震驚的目光看著自家的孩子。
李閆多試圖把自己弟弟掰回“正道”讓他明白這麼做是不對的,“不宴,你知道你這樣的行為叫什麼嗎?”
“偷東西叫做小偷,偷孩子叫做拐賣……這是不對的。”
少年眸光暗沉,手指微微蜷縮,但懷中小孩忽然將小手伸到他下巴處撓了撓,他忽然就輕鬆了很多,嘴角也上翹,周身的陰沉黑暗褪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