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會立皇後,免得哪位皇子成了嫡出,成了名正言順的儲君,重蹈先帝爺時先太子驕縱失矩拉攏朝臣的禍事!”熹妃看著薑恒鬢邊的釵,東珠是皇後的專屬飾品,內務府不會送錯。那應當是皇上私下送了來安慰皇貴妃的。

可給了她東珠又如何?專寵多年又如何?

熹妃冷道:“哪怕有東珠釵也不過隻能私下戴一戴,大典之上依舊隻能穿皇貴妃的朝服,帶琥珀朝珠,而不是東珠朝珠!”

薑恒還真是第一次見熹妃這樣鋒芒外露。

應該是破防挺厲害的。

熹妃的破防,忽然讓她想到了中秋前皇上與她說的話。

皇上神色很平靜,跟聊家常一般說起:“皇後的周年祭禮已然過了。朕讓欽天監為你算個好日子,好下封後的聖旨。”

薑恒原本在對著鏡子梳發,聞言不由轉頭看皇上。

皇上就順手接過她的梳子慢慢梳著,並不在乎方才的話若是傳出去會是多麼地震的效果一般,似乎冊封皇後就是這麼順理成章,就像犀牛梳穿過柔順的發絲一樣。

他繼續道:“聖旨先下,冊封禮要等皇額娘滿三年孝期後。”

薑恒下意識點頭:這是正例,譬如先帝爺駕崩,皇上登基後也是先擬封後的聖旨,雍正三年補行的冊封禮。

點過頭後,才反應過來似乎把封後的事兒一並應下了,不由開口:“可皇上……”

皇上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手按在她肩上,壓出一片微沉溫熱的觸♪感。

“朕隻是要冊你為後,與旁的都沒關係。”

大清隻有八個開國功爵封了鐵帽子王,之後再無封例,可皇上覺得十三弟值得就偏要給怡親王府一個鐵帽子王;張廷玉是漢人,在此前也從無舊例,但皇上覺得他為官足矣,就會給他配享太廟的榮耀。

就像現在,不管弘昑是不是他屬意的繼承人,不管此舉是不是會打破皇子間的平衡,他隻覺得她應該是,自己也想要封她為後,就這樣做了。

做一個皇帝,平衡朝政固然重要,但要是總被朝政平衡了去自己的本意,那也算不上什麼有能為的皇帝!

且帝王的權數外,他本身就是一個至情至性的人。

薑恒想著皇上的話,再看眼前的熹妃——熹妃總覺得她們是一樣的,在等著兒子的出人頭地。

可對薑恒來說,兒女是兒女,他們有自己的前程要奔赴,她也有妃嬪這個職業要做好。

這些年來,她時刻體會皇上的喜憂,從活頁冊到甘特圖,數不清的小心思都是盡心為皇上分憂;將太後當做自家的長輩來孝敬,把皇後作為上司兼前輩來尊敬,把每一天的宮務當成工作一樣持之以恒盡力優化。

她沒有在等兒子帶來的太後位。

這皇後的位置,是她應得的升職。

可她說出來,熹妃大抵也是不會,不肯去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