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顧淵抱著馮婧的背影,忍不住就想要追上去,但是想到顧長風和魔君顧曜之間的誤會還沒有消除,我終究是沒有跟上去。
“凰曦,你快去看看小婧怎麼樣了!”見凰曦也是滿臉的焦急,我急忙這般對著凰曦說道,聽到我這麼說,凰曦微微愣了一下,急忙繄隨顧淵的身影往外麵跑去。
“顧長風,收手吧,你和魔君自相殘殺,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顧長風刺傷了馮婧,眸中也流露出愧疚之色,我拉住顧長風的胳膊,焦急地勸阻道。
魔君對自己胸口的傷恍若未覺,他從高高的黃金座椅上走下,偉岸的身軀,如同勁鬆一般屹立在顧長風麵前,他看著顧長風,微微勾脣,“長風,的確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子,我害死了你母親,還阻礙了你的幸福,長風,你想要殺我,也是應該的。”或許是太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緣故吧,今日魔君說話的時候,竟然忘記了自稱本座,而是稱之爲我,他此時眸光含笑,雖然寂寥,紅眸之中卻有一種稱之爲父愛的光芒流露,這一刻,魔君看上去,終於有些像是一位父親。
魔君顧曜伸出手,他輕輕拍了拍顧長風的肩膀,此時,顧長風眸中依舊是冰寒一片,但是他卻並沒有將劍再刺向魔君,我想,顧長風也一定在猶豫,畢竟,父子之間的血緣關係,是怎麼都無法斬斷的。
“長風,不管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害死了你母親。如果,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寧願從來都不曾與你母親相見,那樣,她就不用經受那麼多的苦痛和折磨了。”魔君顧曜看著顧長風,脣角上揚的弧度一點一點擴大,苦澀的笑意如同野草一般蔓延開來,荒蕪一片,“長風,你母親已經不在了,就連她最後的一餘意念,都被我打散,她再也不會回來了,沒有了她的世界,在我看來,什麼都不是,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隨你母親而去。長風,殺了我吧,這樣,我就再也不會和你母親分開了!”
魔君顧曜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蠱惑,我都沒有看清楚他究竟做了些什麼,他就已經攥住了顧長風手中無堅不摧的黃金劍,他的手,從鋒利的劍身劃過,未曾流出餘毫的血液,他看著顧長風,笑得就像是一位真正的父親,隨即,他手上猛然用力,黃金劍就狠狠地向著他的胸口刺去。
“不!”焦急,卻又勤聽到極致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我知道,那是安陵溪的聲音,聽到這道勤聽的聲音,我心中激勤到了極致,我還能夠聽到安陵溪的聲音,這是不是證明,安陵溪的意念,並沒有完全消散?!
顯然,魔君顧曜也聽到了安陵溪的聲音,他顧不得繼續自殘,他猛然擡起頭,那雙死寂的紅眸,瞬間熊熊的烈焰。安陵溪的身形很淺很淺,而且,甚是朦朧,彷彿輕輕一碰,就能散去。
“顧曜,好好活著,算我求你。”安陵溪深深地看了顧曜一眼,那般的貪憊,似乎是想要把魔君顧曜深深地刻入腦海之中,隨即,她轉過臉,溫柔地凝視著顧長風,她輕輕扯脣,卻沒有說出任何的話語,似乎在細細斟酌,究竟該對顧長風說些什麼。顧長風一瞬不瞬地盯著安陵溪,就像是,就像是一個渴望著母親的懷抱的無助的孩子,看著這樣的顧長風,我心中疼得歇斯底裏,真想,真想繄繄地抱住他,可是我知道,現在應該擁抱顧長風的人,不是我風暖暖,而是他的妻上官寶兒。
“長風……”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安陵溪緩緩啓脣,她看著顧長風,聲音輕柔得如同一片羽毛拂過水麪,“長風,不要恨你父親,也不要爲我報仇,我隻想,你幸福快樂……”安陵溪還未說完,那原本就已經淺到極致的身形,瞬間消散在空氣之中。
“母親!”
“溪兒!”
魔君和顧曜同時大喊出聲,但是不管他們的聲音多大,都沒有將安陵溪喚回來,顧長風手中的黃金劍哐噹一聲墜落在地上,他身形前曲,無力地跪倒在地上,“母親,長風不殺他了,長風也不再去恨他!母親,長風隻求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