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病了

陶蘅端著茶杯,默不作聲地站在客房門外,目光盯著地板上從門縫裏鑽出來的昏黃燈光。

門後喘熄聲和呻[yín]聲交織,戰況激烈。

已經一個小時了,從秦文遠八點多回來到現在,整整一個小時就沒停過,裏麵那男孩時不時被弄出幾聲哭腔,喊著“秦爺”的名字。

陶蘅眨眨眼睛,轉身回房。

主臥與客房一牆之隔,打開窗戶能聽到客房傳來的聲音,陶蘅靠在窗邊,閉上了眼睛。

可能是晚上吹了風,第二天早上起床後陶蘅有點發燒,他打電話讓傭人送點粥上來。沒什麼胃口,粥喝了半碗就放下了,這時客房門打開,秦文遠走出來。

秦文遠披一件絲綢睡衣,露出的脖頸和胸`前滿是紅痕,連腹部都有幾處,陶蘅強迫自己移開目光,聽見秦文遠道:“不舒服?”

“沒有。”

陶蘅把粥咽下去,看到秦文遠徑直走到窗邊,“生病了怎麼還開窗睡?”

他關上窗戶,走到床邊俯下`身,扣住陶蘅的後頸,用額頭貼上他的額頭。

“嗯,有點燙。”秦文遠柔聲說。

他直起身吩咐保姆:“叫陳醫生過來。”

“是。”

保姆出去了,秦文遠在床邊坐下來,一隻手握住陶蘅的手,一隻手摸了摸他略顯蒼白的臉頰,說:“忍忍,醫生很快就過來。”

陶蘅垂下眼睫,“嗯。”

“乖。”

秦文遠說完在他頭上親了一下,陶蘅抬頭,看到一個男孩從隔壁房間走出來,他站在門口四處看了看,視線落到主臥。

“秦爺,”男孩上身穿一件寬大遮住腿根的白襯衫,領口解開三顆扣子露出精致的鎖骨和觸目驚心的青紅痕跡,下`身又細又直的兩條腿光禿禿地擺動,嬌滴滴朝主臥走進來,“你怎麼起這麼早啊?”

“滾出去!”

秦文遠還保持著親陶蘅的姿勢,偏頭嗬斥,男孩怔在原地,眼睛立刻就紅了。

秦文遠沒管他,又親了陶蘅一下,說:“我有事處理,過會兒見。”

說完轉身出去了。

男孩離開前看了陶蘅好幾眼,陶蘅沒心情辨認他眼神裏包藏的含義,轉眼看著窗外。

陳醫生是秦文遠的私人醫生,就住在後麵小樓,幾分鍾就到了,替他量了體溫,38度8。

“您是想吊水還是吃藥?”

“吊水吧。”陶蘅伸出手。

“好的。”

吊上水,陳醫生坐在一旁守著他,陶蘅正想躺下睡一會兒,秦文遠走進來,他身上已經換成了居家服,柔軟舒適的麵料將他襯托著平白年輕了好幾歲。

“怎麼樣?”

“陶先生就是著涼了,沒什麼事。”陳醫生回道。

“嗯,你先回去吧,有事叫你。”

“好。”

陳醫生出去後,秦文遠在床邊坐下來,摸了摸他紮著針的那隻手,力道輕柔。

“你不去公司?”陶蘅問他。

“你生病我怎麼放心去。”秦文遠回答得理所當然。

午飯秦文遠喂陶蘅喝了粥,下午他把工作搬到主臥來做,就在陶蘅睡的那頭的床頭櫃上,兩人相隔不過五十公分,劈裏啪啦的電腦打字聲讓陶蘅煩不勝煩,他忍不住道:“我想睡一會兒,你去書房吧。”

秦文遠打完最後一行字,和氣道:“你睡吧,我不吵你。”

他沒去書房,也沒再繼續工作,而是坐在床邊看著陶蘅。

陶蘅翻個身背對他,閉上眼睛慢慢睡了過去。

再醒來天已經快黑了,秦文遠不在臥房,他手上的吊針拔掉了,體溫降了下去,肚子裏很空,他爬起來去衛生間洗漱,傭人聽到聲音,敲門問道:“先生起了?想吃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