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掉。蒼瑾鈺單薄纖細,被強搶民男般拉進了醉春樓裏。

曖昧淫/靡之氣撲麵而來,奢靡窩,銷金窟。

蒼瑾鈺不適的向後退了半步,肩上被人拍了一巴掌。

“讓我瞧瞧這是誰啊?這不是世子嗎?”身後的人譏笑著仰頭朝樓上招呼:“快看,世子大人竟然來醉春樓了!”

蒼瑾鈺回過身,看到身後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盛陽城有名的風流少爺兵部尚書的嫡子徐克己。

蒼瑾鈺心道,還真是對得起你爹給你娶的名字。

“世子,今兒怎麼沒去聽你那楚將軍的故事啊?終於開竅了,還是女人好吧?”徐克己一身酒味,滿臉淫/笑。

蒼瑾鈺蹙眉,側頭看了眼放在自己肩上的那隻手:“拿開。”

“來這裏還裝什麼高尚,一起去樓上喝幾杯啊?你不是喜歡聽楚謀的事嗎,我給你說點那些說書的不知道的秘聞。”

徐克己胳膊搭在蒼瑾鈺的肩膀上,嘴唇湊在他耳朵旁,看起來像是要親上去,曖昧的姿勢引來旁邊樓上一陣口哨聲。

蒼瑾鈺掙脫開他的手臂,仰起頭,看到樓上欄杆靠著的幾個懷裏摟著姑娘的公子們,無論拎出來哪個,頭頂的老爹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員。

世風日下,國將不國。

蒼瑾鈺神色冰冷:“什麼秘聞?”

徐克己看著他眉眼如畫唇紅齒白,竟比著醉春樓裏倌兒還要好看,有些心癢的舔了下唇,酒精刺激下精蟲上腦:“你陪我喝幾杯,我就告訴你啊。”

蒼瑾鈺被他色眯眯的眼睛盯得惡心,正要拂袖而去,忽然門口有人叫道:“公子!您怎麼在這?王爺找您呢,您快回去吧。”

喊話的人正是他的貼身小廝四方。四方手裏捧著兩根糖葫蘆,沒有一點出來找人樣的樣子。

但這句話也給了蒼瑾鈺足夠的理由,他忙不迭的擺脫了徐克己,走出醉春樓。

徐克己看著他清瘦的背影,啐了一聲:“整天癡迷你那楚將軍,他狂妄自大功高震主,馬上就要倒黴了!”

這句話蒼瑾鈺聽得真真切切,被氣得覺得糖葫蘆都沒那麼甜了。

鎮北將軍楚謀出身武將世家,十五歲上戰場,如今年紀二十有七,戰功赫赫,未嚐一敗,當屬政淵國第一悍將。

狂妄自大怎麼了,功高震主怎麼了,那些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公子們不過是嫉妒罷了!

將吃了一半的糖葫蘆賽回到四方手裏,蒼瑾鈺囑咐道:“放到回廊窗簷下去,我等下回去吃。千萬別放屋裏,屋裏有暖爐,該化了。”

初冬天氣陰寒,睿王府裏已經升起了暖爐,怕冷的世子屋裏更是整日都燃著好炭,溫暖如春。

“公子,你又要幹嘛去?”四方苦著一張臉:“王爺要您寫的字還沒寫完,回頭被發現,我又要挨罵了。”

“放心,我就是去找我爹。”蒼瑾鈺不放心的又看了一眼四方手裏的糖葫蘆,“藏好點,千萬別讓我娘看見了。”

四方點頭,輕車熟路的護送糖葫蘆回蒼瑾鈺的院子。

蒼瑾鈺快步朝書房去了。

睿王府下人不多,此時已是午後,冬日的陽光透過幹枯的枝丫明晃晃的灑進院子裏,有種蕭索的暖意。

蒼瑾鈺推開書房的門,朝裏麵探頭。

“舍得回來了?”睿王正在臨摹書法,頭也不抬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