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路多得是,但然然能進二中實驗班,能保持現在穩步向上的成績,是她每天五六點多就起床換來的結果,我不想她這些努力都白費。”
“她是個女孩子,以後就業肯定會相對困難些,而且我們家也就這麼一個孩子,我和她爸爸將來也沒辦法保護她一輩子,她也沒個兄弟姐妹幫襯,我們還是希望她能盡量考上好一點的大學,將來能有更好的安身立命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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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洛白下午手機關了靜音,忙完一打開,發現裏麵有近60通未接來電。
其中有30多通是周安然打來的。
剩下20多通是來自祝燃。
他心裏一慌,周安然從來沒一次性給他打過這麼多通電話。
而且還是在知道他今天跟著出來出差的情況下。
怕是出了什麼事,陳洛白指尖落到她號碼上的時候,都有些發顫,想撥回去,祝燃的電話忽然又打進來。
想著這兩個人同一時間段給他打了這麼多通電話,多半是因為同一件事,陳洛白迅速接通。
祝燃聲音聽著有些急,有明顯有些心虛:“那什麼,陳洛白我跟你說個事啊,周安然不知怎麼從她朋友那兒知道了那些禮物都是你送的,我就順便把其他的事也都和她說了,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一直在哭,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你快去哄下她。”
說完像是怕被他罵,立即又把電話掛了。
陳洛白心裏有種想回南城把他拖出來打一頓的衝動。
不過確定是他自己之前做的事情被暴露,不是她出了別的什麼事,他還是稍微鬆了口氣。
陳洛白也沒再空再搭理祝燃,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哄女朋友。
本想立即給她回個電話,陳洛白目光忽然瞥見樓下正好有個城鐵站,他把手機揣回口袋裏,折回辦公室跟帶他過來的律師說了一聲,就匆匆下了樓。
從這邊到周安然家附近的城鐵站隻要20分鍾。
陳洛白卻覺得一分一秒都過得格外慢,中途他想著要給她先打個電話哄一下,又怕會像之前兩次一樣,他越哄她會哭得越厲害,隔著電話,他又做不了什麼,而且下班高峰期的城鐵格外擁擠,他連手機都拿不出來。
等好不容易下了車,陳洛白把手機拿出來,卻發現屏幕完全按不亮。
他今天下午出來得急,也沒顧得上充電,手機多半是沒電了。
陳洛白進了她小區樓下一家便利店,隨便買了兩瓶飲料,然後跟老板借了個充電器。
屏幕一亮起來,他就立刻開機,點進通話記錄,點開她號碼撥出去。
便利店老板是個中年女人,見狀提醒道:“小帥哥,網上都說邊充電邊打電話很危險的,容易爆炸。”
陳洛白頭也沒顧得上抬:“您放心,不會打太久,我就叫個人下來。”
便利店老板娘見多了人來人往,瞬間猜道:“找女朋友啊?”
陳洛白“嗯”了聲。
電話那邊此時也迅速接通,他斂神,聽見女生哭腔明顯地問:“你在哪啊?”
陳洛白在電話裏哄了兩聲,給她報完位置後,他拔了充電線,跟老板娘道了聲謝,就走到小區門口的樹下去等她。
沒一會兒,就看見女生匆匆從裏麵跑出來。
蕪城今天氣溫隻有7度左右,她外套也沒穿,隻穿著件毛衣就跑了出來。
陳洛白拉開羽絨服拉鏈,又朝她張開手。
周安然撞進他懷裏,她跑得太急,陳洛白顧著看她有沒有哭,難得被撞得往後退一步。
他拿羽絨服團團把人裹在懷裏,抬頭去碰她臉頰,果然碰了一手的淚。
陳洛白又後悔剛才忘了買包紙巾,她哭得厲害,手根本沒法擦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