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褲兜裏,另一隻手搭上旁邊女生肩膀,把人拉回自己懷裏:“寒假見。”
周安然又跟嚴星茜和盛曉雯兩人告了下別,隨即看著他們一群人轉身下樓。
身影慢慢消失在視線中。
陳洛白見她遲遲不動也不說話,勾著腰把人徹底抱進懷裏,垂眸看著她:“舍不得?”
周安然點點頭。
她不是太喜歡熱鬧的人,但送走朋友還是覺得難過又空落落的。
周安然反手也抱住男生精瘦的腰身:“我從小學起就天天和茜茜一起上學,後來高一我們倆差不多也是天天和曉雯、舒嫻她們一起吃飯。”
那時候總盼著高中快點熬過去,快點長大成人。
但現在真的長大成年,朋友卻再無法時時陪在身邊。
陳洛白忽然開口:“不是說了嗎。”
周安然抬起頭:“什麼?”
陳洛白幫她把被風吹亂的頭發順回耳後,聲音微低。
“我會一直陪你。”
“她們也永遠會是你最好的朋友。”
*
沒幾天就是元旦。
俞冰沁樂隊在元旦晚會有表演節目。
臨近期末,周安然和陳洛白又忙了起來,但這天晚上還是抽了點空過來看晚會,周安然還買了束花,在俞冰沁上台表演前,提前送去了後台給她。
俞冰沁樂隊上場表演時,場上掌聲四起,熱浪翻飛。
周安然旁邊有人醋海翻飛。
他們沒待太久,看完俞冰沁樂隊的節目,就提前離場,進入1月份的北城已經格外寒冷。
出了禮堂大門,周安然手被一隻大手拉過去踹進他羽絨服柔軟溫暖的口袋裏。
她聽見陳洛白涼涼開口。
“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喜歡我姐勝過我。”
周安然:“……?”
“哪有。”
陳洛白手在口袋捏著她的指尖玩:“我之前決賽的時候,也沒見你給我送花啊。”
周安然那天確實沒想起來要給他送花。
一來他是男生,二來看球賽大家好像都送水居多。
不過就算當時想起來,她可能也不好意思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給他送花。
“那我等下給你送吧。”
陳洛白腳步停了停。
他真的感覺,無論他說什麼,她好像都會答應。
“逗你的,哪有讓你給我送花的道理,要送也是我給你送。”
周安然想了下:“那不給你送鮮花,我給你做一朵吧。”
“做一朵?”陳洛白問她,“怎麼做?”
周安然:“回去再告訴你。”
陳洛白眉梢輕輕挑了下:“我們然然也會賣關子了。”
周安然剛聽完俞冰沁表演節目,現在又聽他提“賣關子”幾個字,倒忽然又想起件事:“之前你給我彈小星星的時候,不是說最初想學的不止這一首嗎,到底還有哪首啊,現在能告訴我了嗎?”
陳洛白繼續牽著她往前走:“我是說不止想學這一段。”
周安然還以為那天他是口誤。
原來不是嗎。
“什麼叫不止想學這一段啊?”
陳洛白:“本來想學《知足》,社團聚會我們大學第一次見麵那天,你看都不看我一眼,一直在認真聽歌,看上去很喜歡這首,但那段時間太忙了,然後又覺得歌詞不太好,剛好這歌中間間奏用了小星星,就跟我姐單學了這一段。”
原來他是想學《知足》彈給她聽嗎?
周安然心裏忽又湧上一股酸甜交織的感覺。
當初她在教室聽著《知足》,悄悄偷看他的時候,也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想學這首歌來彈給她聽。
周安然被他攥在手裏的指尖蜷了蜷:“歌詞寫得挺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