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似乎確實有上藥這個環節。但是上藥之後又發生了這樣那樣的事情,總之,這個藥又是白上了。

“呃……”顏慎語:“那還是算了,我自己來吧。”

今天他們沒有去滑雪,就待在酒店裏消磨時間。顏慎語抱著畫冊坐在單人沙發上,寫寫畫畫收集冰雪元素的設計靈感。謝肆言坐在書桌前,通過筆記本電腦遠程處理工作。

過了一會兒,顏慎語看到謝肆言站了起來了。

“怎麼了?”見對方在看他,顔慎語抬頭問。

“沒什麼。”謝肆言搖頭,又重新坐了回去。

又過了一會兒,他發現謝肆言又站了起來。還不等他開口,謝肆言就說:“坐太久我活動一下。”

顏慎語:“……”

沒過多久,謝肆言又站了起來。

顏慎語忍無可忍地抬起頭:“你——”

謝肆言這次沒有岔開話題,而是大步朝他走來,手裏拿著一個小黑盒,神情慎重得仿佛捧著一個按下去就能毀滅世界的按鈕。

顏慎語瞬間就不敢說話了。

我靠?那不是他裝戒指的盒子嗎?謝肆言發現了他的戒指?!

“呃……”顏慎語調整了一下坐姿,又慢條斯理地收回視線,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的表情。

謝肆言很快來到了他麵前。

顏慎語垂著眼,恰好能看到對方握著戒指盒的那雙手,骨節修長,手背上有著明顯的青筋。

完了,瞞不下去了。

“我……”顏慎語頓了頓,有些緊張地說,“我可以解釋的……”

“我會對你負責的,”謝肆言打開戒指盒半跪在他腳邊,“所以請和我結婚吧!”

“哈?”顏慎語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

謝肆言仰頭看他,一字一句道:“昨晚我們發生了關係,所以我覺得可以結婚了。”

顏慎語:“……”

這也太純情了吧,睡過了就必須要結婚嗎?

謝肆言正仰頭看他,神情專注認真,還帶著幾分緊張。

顏慎語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紅著臉道:“跪著幹什麼,又不是演偶像劇,你先起來再說。”

謝肆言默默站了起來,心道原來顏慎語不喜歡被下跪求婚。

顏慎語低頭看了一眼,原來盒子裏並不是他做的那枚粉鑽,而是一枚鉑金素圈。

“怎麼又自己買了一個?”顏慎語有些臉紅,“不是說等我做好戒指再結婚嗎?”

謝肆言:“我本來想的,但是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了?

顏慎語臉頰霎時一熱,幾乎有些不敢看他的眼。

謝肆言又蹲了下來,保持與他目光平視的高度,漆黑的雙眼裏寫滿了誠摯:“小顏,我這次求婚不是情緒上頭,是處於深思熟慮後才提出的。”

顔慎語愣了一下,喃喃道:“那你考慮了什麼……”

“我這一生從來沒有期待過愛情,我本以為,我會在功成名就之後獨自死去。之前奶奶告訴我,她說事業固然也能給人帶給人幸福,但那和愛情是截然不同的幸福。”

“最初我對此不以為然,我認為愛情不過是被多巴胺控製了大腦,不過是兩個無聊的人湊在一起打發時間。吃飯,約會,送禮,旅行,這就是現代社會愛情的全部了。這種愛情是淺薄的,是兩個渴望談戀愛的人刻意塑造的一場鏡花水月。”

“直到我遇見了你。”

謝肆言定定地看著他,視線熾熱又明亮,仿佛要灼傷人的眼。

顔慎語的呼吸不由得放輕了一瞬。

謝肆言:“那時候我才知道,吃飯、約會、旅行……那些我看起來膚淺的、毫無意義的互動,能給人帶來多大的歡愉。”

“那是一種非功利性的快樂,隻有置身其中才能體會到它的存在。是你賦予了我這種快樂的權利,賦予了我關於喜歡、愛情、婚姻、家庭的一切。是你拓寬了我人生的邊界,讓我知道生命還有更多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