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不會,”許靜書搖頭,“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顏慎語放下心來,又道:“那和你發生衝突的人……”

“我讓她離開了,”許靜書沉默片刻,這才開口道,“如果我在她們的位置,我也做不到有多麼體麵。”

聽完這段話後,顏慎語沉默了許久。

他是吃了晚飯才回的家,野火芯片正在最後的測試階段,他沒有提起許靜書的事情。

謝肆言倒是主動問了一句:“聽說許阿姨在活動中受傷了,現在怎麼樣了?”

顏慎語:“下午我去看過,隻是扭傷而已,精神狀況也還不錯。”

“沒事就好,”謝肆言點點頭,聲音帶上了幾分歉意,“是我疏忽了。”

“不怪你,”顏慎語搖頭,“是我沒有提醒她。”

他聲音有些低落,人看上去也沒什麼精神。

謝肆言就知道這件事還沒有過去,顏慎語看著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其實心軟得要命,而且很容易與人共情。

大部分時候謝肆言都讚賞顔慎語的這種品質,然而當這種情緒影響了他自己的生活,他就有必要把他拉出來了。

謝肆言掰過顔慎語的臉,看著他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不需要自責,傅達變成這樣不是你的責任。”

“我知道,我隻是……”顏慎語張了張嘴,聲音有些堵,“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是做珠寶設計的,這種華而不實卻價值高昂的東西,在下沉市場的衝突下,顯得如此格格不入,甚至還是讓他懷疑這份工作是否有價值。

單就這一點來說,傅達確實很厲害。

顔慎語很輕鬆的規避了他表麵的陷阱,卻不知不覺中陷入了另一個陷阱之中。

那種懷疑的念頭總是時不時就冒出來,要和他進行一場思辨。如果再被人煽動,意誌不堅的人確實容易迷失自己。

“別想太多,這本來就不是你我能解決的問題,”謝肆言拍了拍他後背,緩緩道,“那麼多政治家、經濟學家、社會學家一起努力,也很難完全解決這個問題。我們隻是一個稍微優秀一些的普通人,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了。”

“我明白的。”顏慎語點點頭,他當時就是這麼開導傅疏雨的。

“但我隻是忍不住想,有沒有另一種可能……”

謝肆言搖頭:“社會分工已經形成,就算我們不做,也會有別人做。但我處於這個位置,至少能保證情況不會太糟糕。”

顏慎語愣了愣,隱約明白了謝肆言的意思。

雖然謝肆言不像傅達那樣大肆宣揚,提出旗幟鮮明的口號,但他也確實在通過發展科技,讓野火科技成為有良心有道德的企業,給人們創造更好的生活。

更甚至是他設計出了讓顧客紀念長輩的珠寶,他是傳承了一份深厚的感情,他製作出更多優秀的珠寶,讓別人感受到了對美的喜悅。難道這一切就沒有價值了嗎?

對於美好生活的追求上,本來就沒有標準答案。

10月底,野火科技開發者大會在京市垂釣台大酒店舉行。

野火科技前期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但在這個緊要關頭,嗅覺靈敏的媒體隱約嗅到了野火自研芯片發布的訊息。

發布會當天,顏慎語起了個大清早。

謝肆言在垂釣台酒店有私宅別墅,為了防止堵車,他們提前一天就住了進去。

哪怕步行就能抵達的距離,顏慎語依舊不到7點就起來了,還主動幫助謝肆言穿衣服打領帶。

“別緊張,”謝肆言看上去反而神色自若,相當坦然,“我們已經測試了許多遍,發布會不過是把已經滾瓜爛熟的東西再說一遍而已。”

顏慎語幫他打好領帶,又整理了一遍他胸`前口袋裏的手帕,這才深吸一口氣,抬頭道:“好的,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