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有私心,不想這個世界毀滅,卻從未偏心,如果天道沒有那麼決絕的將世界當做墊腳石,或者做的不那麼過火,可能他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天道心心念念想修成人形,但從始至終都隻修出個軀殼,祂有人類的自私和傲慢,集合了所有的負麵能量,卻沒有絲毫正向的東西,即使最後沈墨沒有打敗祂,祂也會在世界毀滅後成為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可惜,即使到了這時候,天道仍看不明白。
祂仍然質問著初的不公,看似憤懣不平,實則在找機會逃離初的控製,隻可惜無論祂如何掙紮,都無法逃離初的掌控。
在虛無中洞察這個世界,讓初明白。
“終歸是我錯了。”他說。
“您!你、你要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天道惶恐的發現有什麼東西模糊起來,祂尖叫著,連敬稱都忘了。
初看著掙紮的天道,不由歎了口氣。
如果不是他第一次種花沒有經驗,沒有提前設好靈氣循環,天道也不會因為彙聚怨恨產生靈智,也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天道畢竟是天道,占了這個名字在那裏,秦陌羽和沈墨不可能處理得了他,等多年後又會卷土重來。
他不會過多幹預世界的發展,但事情有因就有果,他的錯,自然得他去彌補。
所以——
既然養廢了,那就重開吧。
初漫不經心的想。
秦陌羽眼睜睜看著天道從驚恐到憤怒,再從憤怒到絕望,最終平靜的全程,看著那個暴戾的天道被初輕而易舉的抹去意識,重新回歸無知無覺的天道時,無端感到背後一涼。
他們費盡心思才打敗卻也無可奈何的天道,在初手裏卻好像一個玩具,動動手指就解決掉了。
如此強大的力量,恐怕我們在他眼裏也不過是螻蟻吧。
沈墨目睹了一切,內心湧起的卻是一種渴望。
——一種追逐同樣強大力量的渴望。
初將沒了意識的天道放回規則那邊,通透的眼眸好像看穿了一切,他微微側身,對著沈墨說:“你想成為登天路重現後第一個飛升的人類嗎?”
他的聲音帶著一股無形的誘惑,和登天路一起讓沈墨心跳如鼓。
“我知道你身上的氣運是怎麼來的,趁著規則還沒有發現,你大可以用這些氣運走上去。”
“如果你放棄,回去後不但氣運消失,還很可能受到規則的懲罰,也許一輩子也突破不了那個境界。”
“怎麼樣?”
初眼裏帶笑,指著第一節 台階說:“要試試嗎?”
就連秦陌羽也用鼓勵的眼神看著沈墨。
沈墨喉結滾動,終是踏上了登天路的第一層。
…………
四洲各地的陣基已經破壞的差不多了,骨魃已經不成威脅,大家各自打掃著淩亂的戰場,有好心的還會將那些散落的不知名白骨重新埋回地裏。
可惜這場災難並沒有隨著骨魃的潰敗消失,那些飄蕩在空中的煜火才是最致命的殺人武器,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陣法都被破壞了,這些煜火仍然沒有消失。
因為怕弟子誤碰到煜火受傷,顧賈包攬了大部分收拾白骨的活計,仗著自己不怕煜火搬的飛快,眨眼就能收拾出一塊空地。
“師兄!師兄!”
顧賈正在埋頭苦幹呢,忽然聽見有人在喊他,他頭也不回的回答:“幹什麼呢!催命一樣,我沒空。”
“不是啊師兄!你快看天上!下雪了!天上下雪了!”
“下雪有什麼好看……”顧賈不耐煩的抬起頭,隻一眼就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