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 剛開始沈墨還謹慎的試探, 摸清楚祂底細的沈墨馬上窮追猛打, 那攻勢壓的天道毫無還手之力。
天道現在就好像握著把神劍的稚童,盡管神劍削鐵如泥十分強大, 但祂本身並不會使用這把劍,揮舞起來連連出錯, 就顯得格外滑稽好笑。
但如果隻是不會使用靈氣對戰,還不足以讓天道這樣狼狽逃離, 因為祂再怎麼不會使用這些靈氣,陣法傳來的源源不斷靈氣也足以讓祂耗死沈墨。
祂不需要會攻擊,隻需要注意不被沈墨傷到凝聚出來的身體, 長此以往,沈墨遲早會因為力竭敗落的。
所以真正讓天道惶恐的,是陣法傳來的靈氣越來越少,甚至開始消耗祂凝聚身體的靈氣了。
但這根本不可能!天道的靈氣來源於四洲的血肉和生氣,隻要深淵之地的陣法還在一天,祂就能源源不斷的得到靈氣。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天道想不明白,在祂想象中,四洲現在應該已經淪陷的差不多了,怎麼可能靈氣不增反減?
除非……
“焚啟,你輸了。”
魔尊隨手甩掉劍上的血,也不管臉頰上還在淌血的傷口,劍尖抵在焚啟咽喉上,隻要她意念稍動,焚啟就會當場死亡,身死道消的泯滅在天地間,別說複活,沒有靈魂的他甚至不可能再轉世。
比起魔尊的從容,焚啟的狀態更加狼狽,他披頭散發,眼中晦暗不明,狀若癲狂。
“是,我輸了。”焚啟自嘲地低下頭,看見那劍尖,伸手握住了劍身,任由尖利的刀鋒割破自己的手掌。
焚啟四周一片狼藉,他已經將自己所有的底牌都用上了,最後還是敵不過魔尊。
結束了。
焚啟閉了閉眼,腦子裏閃過魔尊打破自己陣法防禦的那一刻,那個小小靈魂奮不顧身的身影。
那是他最後殘存的一絲人性,也在他麵前消失了。
她奄奄一息的話又在耳畔響起。
【可是有些路,是沒有回頭的機會啊……】
是啊,在這裏被魔尊殺死,神魂俱滅,就算天道成功了也不可能再把自己救回來了,真當是到了窮途末路,再無可能。
所以——
他看著灰蒙蒙的天空,想起很久很久之前,自己也是這樣望著天空,對天發誓不管付出多少代價,他都會從奴隸一步步往上爬,爬到所有人都怕他,都畏他,都敬他的位置。
他做到了,那些欺辱他的人現在已是一杯黃土。
哦,不對,還有一個。
“魔尊可以等會再殺我。”
焚啟麻木的臉上露出來奇異的微笑,純粹的惡意帶著報仇的筷感交織著,咧開一個詭異的笑容。
他用輕鬆的口吻說道:“等我把陣法的弱點告訴你後,再殺我也不遲。”
魔尊的殺意遲疑了一瞬,隨後警惕起來:“你打什麼主意?就算你能停止深淵之地的陣法,我也絕不會讓你多活一天的。”
“我知道。”
焚啟當然知道魔尊不是什麼心懷天下之人,她說的到做得到,就算拿四洲所有人性命威脅她,她也能眼睛不眨的殺了自己。
可如果無論如何都要死,那他為什麼。
——不找個人陪葬呢?
睚眥必報,才是他焚啟啊。
算計了我一生的你,能不能算到我會拉著你一起死呢?天道。
焚啟幾乎可以想象出天道知道自己背叛時氣急敗壞的模樣,所以他毫無保留的將深淵之地的陣法弱點盡數告知魔尊,在大笑中神魂俱滅。
我啊,庸庸一生到了最後。
隻是一個不想看到天道獲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