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之把手縮回去笑笑,“我不碰就是了,那你來扶吧?”男男孩張大嘴巴,哇哇哭個不停,也不知道是哪個多事的人知道男孩的家,跑到他家去告狀,告訴他媽媽孩子摔倒了,在地上爬不起來了,男孩兒的媽媽急得眼淚珠子拋了一地。她從小慣著自己的孩子,給他喝得是最優質的奶粉,有什麼最新出來的玩具,有什麼最新製造的營養品,有什麼最新款的服裝,都會在第一時間內給兒子買到手。
適之和他坐得近的時候,看見那男孩兒手裏不是拿著一瓶優酸乳,就是蒙牛,喝得津津有味。他常常把牛奶放在左桌子角上,適之每次抬頭都會看見一個綠色加白色的紙質瓶子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一瓶牛奶沒喝完,上課鈴聲就響起了,乳白色的吸管口沾著幾滴牛奶水。老師喊起立的時候,同學起立,桌子震動,那幾滴牛奶濺在桌麵上,看著叫人口渴。像他們這些家庭條件好的人是沾不得也碰不得,養得白白胖胖,和他們玩耍也要是門當戶對的,窮酸小子和他們玩不來。如果被他們的父母看見,父母會回家把他們暴打一頓,能去他們的家裏的男孩兒女孩兒,也必須是有模有樣的,幹幹淨淨的。適之隻是平日裏覺得這個男孩長得清秀,看著舒服,長得麵善,也好想去他家玩玩。每次和班裏的小花們成群結隊地到校草家的樓下時,男孩就會指定班裏的佼佼者如珍珍上樓去,適之背著個男式的書包,褲子在地上擦破了幾個窟窿,往往不會被邀請而灰溜溜地在同伴兒的盈盈笑臉中走回去。
那男孩的媽媽穿著高跟兒些,拖著長裙子“咚咚”地跑上樓梯,看見體育場上圍著一群人,腦子裏麵就是鮮血一片,想兒子可能出大事兒了。越走越近,聽見一個男孩的哭聲,像是自己兒子了,心裏放寬了許多,還會哭,應該沒什麼大事兒,就怕是摔得不省人事了。她扒開人群,扶起兒子,拍拍他身上的灰。“‘跳跳鼠’都買了這麼長時間了,你怎麼還玩得摔倒了呢?你應該會玩的啊!是誰碰到你了吧?”
珍珍指著適之,大聲叫道,“阿姨,是她,都是她,她不會玩快摔倒了,他是為了幫她才摔倒的!”媽媽看見適之的臉上哭得鼻涕眼淚一把的,把她一把把她扯過來,“你這死孩子,叫你別和這些鄉巴佬一起玩,你怎麼和他們玩到一起去了?你看珍珍多好的孩子,和她那樣的人玩兒才好。”適之受到責備後,覺得無地自容,哭得更厲害了。
“還哭,你這就是惡人先告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欺負你了,你還是拿著你的‘跳跳鼠’回去吧。”
“阿姨,那不是他的‘跳跳鼠’,她沒有,她玩的是你家的那個,你家的我的借給你家了。”
“哦,我還沒看呢,我娃子把東西借給你了?誰叫你借的?”
“阿姨,是適之自己借的!他找你兒子借的。”媽媽望著適之無言以對,看見兒子沒事兒,抱起兒子就走了。
“離我兒子遠點兒,好好的兒子都被你害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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