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請賓客上,季青琢與沈容玉琢磨了很久,終究還是要邀請了融心穀裏全部的修士與玄雲宗裏熟識的修士。
就在沈容玉準備在請貼上寫下“玄雲宗”這三個字的時候,喬曙忽然輕歎了一口氣:“容玉,不必寫玄雲宗了。”
沈容玉握著的筆鋒懸停於請帖之上,他問:“玄雲宗並不是所有修士都死了。”
“是,但曾經的玄雲宗已經不在了不是嗎?”喬曙說道,“掌門沒有領著我們回到過去的地方重建玄雲宗。”
“玄雲宗確實是門中許多修士的回憶,這個宗門也是我們一起建立的,但是,它的錯誤太多了,即便這錯誤是一個人帶來的,但不可否認,那個人給宗門帶來了很大的影響,玄雲宗始終與孟遠霧這三個字離不開,所以,掌門不打算再以‘玄雲宗’這個名字作為門派的名字了。”喬曙說道。
“斬斷過往一切,赤心無塵,重建的宗門叫‘無塵宗’。”喬曙說道。
雖然說不上對曾經的玄雲宗多麼有歸屬感,但在聽到喬曙這番話的時候,季青琢還是愣了一下,看來,這個門派是徹徹底底消失了,門派的根基在一個人手上覆滅。
是在沈容玉的手上嗎,不是,是在孟遠霧的手上,現在,孟遠霧之事已經傳遍整個修仙界,若是再以玄雲宗修士的身份行事,會招來許多非議。孟遠霧親手給這個宗門賦予榮光,卻又因自己的一念之差,毀去這個雲澤域第一仙門。
許久,沈容玉嘴角露出一抹淺笑——他真心實意地笑,幾乎都是因為季青琢,但這一次,他因為外界之事笑了,對於曾經玄雲宗剩下的所有修士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他的筆尖一沉,在請帖上寫下“無塵宗”這三字,從此之後,再無玄雲宗。
感覺到這裏的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裴溪趕緊搖了搖自己的蒲扇,開口打破這凝重的氣氛:“說起來,老喬還是你傻,若是像我一樣,不入宗門,自己一人也逍遙自在。”
“我就喜歡看著那些年輕修士一點點成長,孤家寡人,可看不到這樣的故事。”喬曙輕歎一口氣說道。
於是,婚禮一事暫時交給喬曙長老與裴溪兩人準備,這兩位老人家,一人是南方雲澤域輩分最高最德高望重的前輩修士,一人是北方雪梁域最有聲望的隱士高人,光是這主持者,便是修仙界頭一份的規格了。
喬曙為人和藹可親,請他容易,但是連帶著將裴溪一起請出山,可就不容易了。
再加上雪梁域第一醫修世家聽聞此事之後,也派了人前來幫助,這婚禮的籌備也就井井有條起來。
而季青琢與沈容玉則擔任了……發請帖的任務。
季青琢不擅交際,本來打算不出去的,但請帖上受邀請的人都是她曾經熟識的修士,於是她也跟著沈容玉一道去了。
離開兩人居住的洞府,第一個要送出婚禮請帖的當然就是在近處的融心穀,融心穀內的醫修其實不多,幾乎每一位季青琢都打過照麵,而且從融心穀過來也方麵,所以季青琢給整個融心穀的修士都送了請帖。
將請帖送到融心穀穀主辛原手上的時候,這前輩修士也笑嗬嗬地,他問道:“裴老先生已經給出日子了?八月十三,是個好日子,再過兩日,便是滿月。”
“是。”沈容玉斂眸應道。
“容玉,之前取回的明目草在給青琢治傷一部分之後,剩餘的我已經救活了,現在這些明目草正穀裏種著,以後還可以救治更多的修士。”辛原說道。
沈容玉沒有此等救死扶傷之心,但他也不會嘲笑辛原的真誠努力,畢竟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