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應該隻有這一次,他跟薑未可能會再見麵,但一定不會很頻繁。
第二天飛往美國的飛機上,賀意隻想把自己昨天的想法收回。
薑未就坐在他隔壁的座位上,一臉無辜,仿佛兩個人並不認識,轉頭往他手裏塞了一盒藥。
賀意低頭瞅了一眼,苯海拉明,預防暈機的。
也不知道薑未從哪打聽到他會暈機這件事,特意準備了這盒藥,但飛機馬上起飛,現在吃似乎晚了點。
於是賀意把藥還回去,順口撒了個謊。
“謝謝,不過我已經吃過了。”
“你拿著吧,萬一有用呢……賀意哥哥。”薑未說完這句話,迅速別過頭去,拿後腦勺對著賀意。
聽到薑未的稱呼,賀意猛然朝他那邊看過去。
沒看到薑未的臉,但精準的捕捉到薑未通紅的耳朵。
“你叫我什麼?”
薑未嘴硬:“他們都是這麼叫的,我不能叫嗎?”
然後自問自答:“我應該也能吧!”
別人能叫賀意哥哥,那他也能。
賀意捏了捏眉心,語重心長同薑未交談。
“如果我沒猜錯,你還在讀大學?從國外轉學回北京的?”
薑未“嗯”了一聲,轉過頭來,臉雖然還是紅的,但好歹敢跟賀意對視。
然後羞澀開口:“你關注過我?”
“……”賀意繼續道:“那你現在應該在學校裏上課。”賀意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期,周三。
“而不是跟我一起飛美國。”
“不是跟你一起的。”薑未死不承認,“我去美國有自己的事。”
賀意刨根問底:“有什麼事?”
薑未今天沒梳劉海,露出飽滿的額頭來,穿衣打扮也比之前要成熟一些,好像在盡力朝賀意靠攏。
但還是肉眼可見的青澀緊張。
也或許是在自己喜歡的人跟前才這樣。
“蘿拉生孩子了,我要回美國的住處看看她。”
“蘿拉是誰?”
薑未忽閃著眼睛,“……我家的狗。”
“……”
見薑未越說越離譜,賀意懶得搭理他,索性打開眼罩戴上,把座椅稍稍後調,閉眼假寐。
可眼前變黑時,腦子裏就會胡思亂想。
想到薑未一本正經的說出“我家的狗”這種話,賀意沒忍住彎了彎嘴角。
腦子果然不好使。
賀意暗罵一句。
被冷對待的薑未沒當回事,他來之前早就做好了熱臉貼冷屁股的準備。
在他的預想中,賀意發現自己陰魂不散,大概率要跟他翻臉吵一架。
但賀意沒有。
賀意真的很有教養,真的如傳說中一般很溫柔。
賀意真好。
要是賀意隻對他一個人好該多好。
薑未感歎了一句,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本本寫寫畫畫。
這些天他一直在做功課,從賀意的喜好,到賀意的生活,方方麵麵滲透。
幫助他滲透的自然就是裴溯。
裴溯說了,像他們這個年紀的企業家跟普通人不一樣,不能用普通的思路去追。
寫情書肯定是行不通的。
一想到自己給賀意寫了一封肉麻兮兮的情書,薑未就想給自己幾個耳刮子。
裴溯說了,像他們這個層次的企業家,也不能用普通的想法去理解,一般人是理解不了的。
薑未深以為然。
他想跟賀意好,可賀意卻隨隨便便給他一個吻。
一個吻怎麼抵得上他對賀意的愛?隻能叫他更加抓心撓肺的想得到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