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1 / 2)

身世,現在的他比以前更沒法說出口了。

昨晚在談話時,他有問過林壑怎麼看待這則流言。林壑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坦言回國就是為了累積經驗,別人想怎麼說都與他無關,他也不會對外承認林海滄是他爸。

這點早在回國規培之前,湯碧雲便與林海滄談好了,因此就算醫院裏流言傳得再厲害也隻能是流言。

見他對這個話題保持沉默,紀芹了然了,手從桌麵上伸過來拍拍他的手背:“要是不方便說那我就不問了,反正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

宋清堯對紀芹笑笑:“你爸媽回來了嗎?”

“前兩天回來了,”紀芹用吸管攪拌著被子裏的凍檸茶,“不過下個月又要出去。”

紀乾的父母都是高校教授,去年雙雙辦理了退休,開啟了籌劃數年的長途自駕遊生活方式。一開始先在國內玩,後來就發展到國外,還因此認識了不少中外的驢友們。

宋清堯一直很羨慕紀乾父母的豁達心態,也曾想過等自己退休後可以和喜歡的人一起過這樣的生活。雖然現在想到幾十年後太遙遠了,但是如果那時身邊的人還是林壑的話,也許他能夢想成真。

“那我過幾天去你家吃飯,順便探望叔叔阿姨。”宋清堯說道。

“好啊,”紀芹用吸管把冰塊戳得‘哢哢’直響,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嘟著嘴道,“說起我爸媽就想起一件離譜的事,你知不知道我哥又有對象了?”

宋清堯想起不久前跟紀乾吃飯時談到的蘇硯,好奇道:“什麼對象?他把人帶回家了?”

這麼多年除了蘇珣,紀乾沒帶過任何人回家。紀芹說:“那倒沒有,那天我陪爸媽下樓去超市,剛好碰到他開車進小區。他的副駕一向不讓人坐,那天竟然坐了個綁高馬尾的人。”

紀芹的表情神秘兮兮,一看就是要釣宋清堯的胃口:“我們看到都以為是女的,我媽還說稀奇,等我哥停下來了才發現是個男的。”

“那男的戴著口罩,就露了一雙眼睛在外麵,”說到這裏紀芹激動了下,手掌在桌麵一拍,“我去,那一眼給我看劈叉了,還以為是蘇珣來了!”

紀芹回憶起和那人對視的一眼,到現在仍覺得不可思議:“不過那男的比蘇珣看著小多了,後來我問我哥也被他忽悠過去了。”

如果換做別人能坐紀乾的副駕位,宋清堯也會好奇,但如果是蘇硯的話就沒什麼好吃驚了。

紀芹的手機震了震,院辦的工作人員在群裏通知大家準備集合了。她把凍檸茶喝完,跟宋清堯說了聲就先走了。宋清堯仍坐在椅子上,想了想拿起手機給紀乾發消息:【你跟蘇硯怎麼樣了?紀芹說你把人帶回家了,是他麼?】

紀乾那邊沒有回複,他便起身回到房間。林壑正在床上趴著補覺,他輕手輕腳地靠近,剛想俯身看一眼就被林壑抬起的手勾到肩膀,隨後身體一歪就被林壑帶倒了。

在床上親了許久林壑才肯放開他,兩人起來收拾了一番便出門了。

鼓浪嶼是國內唯一一座純步行島,沒有了交通工具的打擾,這裏的通行回歸到了最原始的方式,最直觀的感受便是時間仿佛都變慢了,孩童也可以隨意在街道間奔跑嬉鬧。

他倆從酒店出來,沿著沙往灘菽莊花園的方向去,林壑邊走邊看著四周的風景,到了菽莊花園附近的移動便利店,林壑買了一把遮陽傘。

他們都穿著防曬衣戴著帽子,宋清堯覺得沒必要撐傘,林壑把傘打開遮到兩人頭上,與他肩並肩手臂貼手臂地挨在了一起,說:“這樣就能光明正大地貼著你了。”

看著林壑一臉得逞的小表情,宋清堯又抬頭看了看這把粉紅色的傘,不禁笑道:“你還真是傻得可愛。”

林壑一點也不介意被宋清堯說傻,隻把重點落在最後的‘可愛’上,借著傘的遮擋,林壑飛快地在宋清堯臉上親了一下:“那晚上回去記得好好疼愛我。”

一語雙關把話說完,林壑心情大好地勾著宋清堯的手臂往前走。可惜就算有了這把傘做掩護,他倆還是憑借出挑的外型頻頻惹來注意。不過他們的注意力都在路過的風景上,哪怕天氣炎熱也玩得開心。

鼓浪嶼的景點分布比較散,林壑對逛景點沒興趣,宋清堯就帶他去看自己喜歡的幾處風景。除了酒店前麵的美華沙灘以及菽莊花園裏的鋼琴博物館外,就是兩株分布在不同轉角的鳳凰樹了。

鳳凰樹是廈門的市樹,鳳凰花也是廈門大學的校花。每年夏天一到開花的季節,滿樹濃烈的紅花裝點在綠葉之上,風一吹搖擺得肆意又張揚,人站在樹下抬頭望去,一簇簇正紅如烈焰漫上天空,是廈門隨處可見又令人一見難忘的風景。

宋清堯從小看到大,市區裏也有栽種得好看的鳳凰樹,不過最令他印象深刻的還是鼓浪嶼的兩個轉角。

去第一個轉角的路上,林壑聽到旁邊兩個女孩在對著鼓浪嶼的手繪地圖在討論‘最美轉角’,記起在青島時宋清堯也說過這裏,便問宋清堯等等會不會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