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寞非常重視,親自審問了他。此人外號鑽山鼠,最善於打洞,在盜墓行有些名聲。他長得獐頭鼠目,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難怪古人總結相由心生。

“說吧,把關於化石的消息都說出來。”

“你能保證我從這裏出去我就說!”他跟曲寞討價還價。

陸離在一旁沒言語,心裏卻在暗暗冷笑。敢跟曲隊講條件的人他還沒見過,初步估計他會被虐得很慘。

“好吧。”

額,陸離聽見曲寞爽快的答應不由得一怔,這不像是曲隊一貫的作風啊!

“好!我知道曲隊長的力度,也相信曲隊長說話一定會算數!我知道這裏麵有攝像頭,你們錄口供還會錄音,這些都會是證據。”

果真是個老油條!看樣子他是早就計劃好了。

曲寞聽見他的話不由得笑了,了解他的人能看出來,那笑嘲諷的意味更多一些。敢威脅他的人,鑽山鼠還是第一個!

可在鑽山鼠看來,這笑容代表著無計可施,代表妥協。

“我聽說化石被盜,就四處打聽消息。我們做這行,多少都會跟那些慣偷打交道,有些自己的消息來源。我知道化石在張利手裏,可聽說有個大佬感興趣,所以連邊都不敢沾。張利死了,化石不見,肯定就是大佬所為。”

“大佬?”曲寞一皺眉。

“就是美籍華人王傑克。”鑽山鼠說著,“這個王傑克經常會收購一些古董文物,不管來路如何,他都來者不拒。而且他非常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對一些化石類特別感興趣。說實話,化石是一塊肥肉,可也要能吃下去才行。我就是眼饞,卻羨慕不來。即便是被我買到,我也沒本事能弄出去換成錢,反而會惹禍上身。”

“沒了?”曲寞看見鑽山鼠點點頭,接著說,“好吧。要是我們根據你提供的線索找到化石,我會幫你向檢察官說情,估計會適當量刑。”

“什麼適當量刑?你不是答應要放我走嗎?你說過的話要算數,這裏有錄像和錄音!”鑽山鼠聽見這話急了。

“我看過你的案宗,涉嫌盜竊、倒賣國家一級文物。今天你犯了兩個錯誤:一是不該存幻想講條件,二是不該妄想跟我講條件,還用威脅的口氣!”

“曲寞,你說話不算數,拉屎往回坐!”鑽山鼠連大粗話都冒出來了,可見是真的氣急了。

曲寞聽見這話倒是“噗嗤”一聲笑了,“我的地盤我做主!我就是反悔了,怎麼樣,你咬我啊?錄像可以洗掉,錄音可以作廢,沒有我的命令,剛剛的一切都不會流出去!而且,我答應你的事做到了!你讓我保證你從這裏出去,你馬上就會被送出去,我不算食言啊。”

陸離也忍不住憋笑起來,他從沒想過,曲隊還有這樣逗比的一麵。

鑽山鼠卻氣得直跺腳,可他確實拿曲寞沒辦法。他真想衝上去咬曲寞,可人家人多勢眾,他要是敢動手保證會吃虧。

別看這鑽山鼠是個盜墓賊,可他們那行講究的是義氣二字,不管做多大的生意都是一諾千金,沒什麼書麵合同。他原以為一個堂堂的刑警隊隊長,名聲在外的曲寞,肯定也會吐唾沫成釘。誰曾想人家根本就是明擺著耍他,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啊!

“哇哇哇!”他大叫起來,戴著手銬的手捶著自個的胸脯,“我真是個傻逼,跟你們這幫‘土匪’講誠信。別看你們是官,還不如我一個盜!我是俠盜,我驕傲!”

曲寞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出人意料的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說:“有意思,就衝這個我願意給你次機會。隻要你再提供些有用的線索,我保你減刑五年以上。”

鑽山鼠眼睛一亮,隨即下意識地搖搖頭,一來他不相信行事怪誕的曲寞,二來……

“你猜,如果我去找王傑克,說是你提供的線索,你會是什麼下場?”曲寞笑得有些奸詐,“你以為提供一些不重要的線索,剩下的靠我們調查,王傑克就不會懷疑到你身上,不會找你的麻煩?不管你說多少,你們的梁子都結下了。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想辦法把王傑克拉下水,最好是讓他永不翻身!而且,堅定不移的相信我!怎麼樣,想好了嗎?”

鑽山鼠滿臉挫敗,他真是輸了,從未遇見過這麼刁鑽厲害的人物。他現在是砧板上的魚,隻能任人宰割了。

“我知道王傑克是妻管嚴,有個不成器的小舅子。大夥都說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偏偏王傑克對他非常的信任,一般的事情都不會瞞著他。前幾日,王傑克把小舅子送到國外去了。如果能找到他,一定會有發現。”

鑽山鼠提供的這個線索很有價值,這個時間點被送出國,估計裏麵有貓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