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爾眼珠一轉在對麵往裏麵一點,有間房門上也掛著一個小牌子上麵寫著漁漁。

他甚至可以想象的出,當初他們兄弟倆來回竄著房間玩鬧的樣子,根據二爺爺口中的宋晚亭,也許沒少跑過去和他哥哥一起睡。

曾經相親相愛的兄弟,突然間就……

他在心底深深歎了口氣。

餘藏秀推開了門, 房間內的地燈亮了起來,溫柔的暖黃色調在牆邊的櫃子底下,像是一隻發光的小汽車。

任爾掃了眼房間, 這是一間充滿童趣的房間,櫃子上放著各式各樣的小玩具, 從燈到各種桌椅的造型都很特別, 燈都是一盞盞小小動物之類的, 椅子還有個大象鼻子,書桌是一張長頸鹿,長頸鹿的的嘴巴叼著一個水果燈。

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房間的顏色以綠色和藍色為主,清新又活潑。

任爾把宋晚亭放到汽車造型的床上,長短勉勉強強還算夠用,接著轉身看向擠在門口處局促擔心的老兩口,動作小心翼翼的起身。

老兩口的反應讓他知道他們是真的愛著宋晚亭的:“爸媽,我們去樓下吧。”

餘藏秀搖了搖手:“你在這裏陪著他吧,如果他醒來會害怕的,我們……”她擦了擦眼淚:“我們下去。”

任爾看著依依不舍轉過身的餘藏秀,快步上前:“媽,那你要不要在這陪陪他?”接著又看向宋隱山:“還有爸。”

宋隱山低下頭快速擦掉臉上的眼淚:“還是你陪著他吧。”

如果宋晚亭醒過來一定是看到任爾會更自在一些,而且他現在也愧疚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自己的兒子。

他們一直以為他們做出了最好的選擇和安排,這些年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宋晚亭的變化,看著他不肯踏入樓上一步,他們發現了端倪卻一直不敢去觸碰,一直躲避著,維持著表麵上的平和,他們不是好的父母,無論是對漁漁還是對亭亭。

任爾見倆人這幅好像要逃避的架勢,垂在腿邊的手緊握成拳,雖然聲音壓的很低但卻無比堅定。

“我不認識晚漁哥,我沒有資格替他說任何話,替他原諒任何人,但是我找二爺爺聊過,晚漁哥是個善良的人,他愛你們、愛晚亭,他愛他的父母和弟弟、愛他的家人,他一定希望你們都過的幸福和快樂。

就算這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的理解,但晚亭今年33歲了整整23年,他這23年裏一直活在自責愧疚當中,我想哪怕晚漁哥生10歲晚亭的氣,生15歲、20歲晚亭的氣,他也會原諒已經33歲的晚亭。”

他說著眼淚自己就從眼眶裏掉了出來,對麵的老兩口互相攙扶著才能站穩。

此時的宋隱山已經不是那個霸道的,讓人害怕的商界大佬,他隻是一個普通又無措的父親。

床上的宋晚亭什麼都不知道睡的香甜。

任爾不停的摳著褲腿線,說出去的話堅定的沒有任何停頓:“晚亭他也是個需要父母的孩子,他也愛著他的哥哥和他的父母,所以他才會從愧疚中走不出來,所以他才會體諒你們這些年對他的疏遠,當初的事情已經留下了太多的傷痛,你們每個人都付出了代價。

如果當你們老去在另一個世界見到晚漁哥,你們和他說起這些年你們和晚亭之間的事情,你們覺得晚漁哥聽到這些會開心嗎?這會是他所期盼的嗎?”

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心疼宋晚亭,心疼眼前這對夫妻,他也心疼早早離開這個世界的晚漁哥。

他雖然沒有機會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