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皇帝毒發(2 / 2)

匈奴的戰利品中能直接利用起來的金銀不夠填補這個缺口,那自然要向南蠻和東夷討要。

這就是皇帝為什麼一直拖著兩邊請求停戰的國書沒有虛理的原因。要大靖罷兵,總要付出代價,他們既然都不肯成為大靖的附屬國,等這一次戶部算出有多少缺口,那便要南蠻和東夷十倍補上來。

而此時,鎮北侯府。

老侯爺晚皇帝一步得到朱定北送回的示警,對老侯爺說的話,可就比對皇帝說得更透徹一些。

老侯爺沒滋沒味地吃了晚膳,便與古朝安商議該如何是好。

古朝安沉思半晌,道:“寧衡既然已經告知陛下,想必皇帝會加倍小心。他身邊不算禦林軍,也有暗衛,足以護得住他的暗衛。”

“話是這麼說,可我這心裏頭就是不安定啊。”老侯爺抹了把臉,“當初長生離京的時候就說過,甄飛河留了一批死士。現在沒了甄飛河,這些死士就成了這個俞登的人。真要說起來,硬碰硬,我們沒什麼好怕他的。你且看他行事詭秘,連甄飛河眼睛不眨一下就殺了,又命海寇退兵,此子心性莫測,我隻怕,他們還有什麼噲詭招數未出。”

古朝安抿唇,半晌才道:“皇帝陛下的心智猶在你我之上,他是大靖天子,他的命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被人算計的。叔父還請寬心些,長生雖然留了這些人手給我們,但我們總不能明目張膽讓他們去保護皇帝?一切,等長生回來再從長計議。”

老侯爺聞言,嘆了一口氣,“長生這孩子,總算是回來了。”

在自己身邊養大的孩子,卻總能讓他這個半截入土的祖父驚詫。他身邊有古朝安在,當初羌族如何倒戈,匈奴如何兵敗,個中隱情他也聽古朝安說了幾分,哪怕還不是全部的事實,他就已經吃驚不小了。實在無法想象到,翻雲覆雨力王狂瀾的竟會是自己還未弱冠的小孫兒。

想當初他們如何狼狽地從鮮卑回到洛京,當時當日何曾想過會有今日的場麵?

古朝安也盼著朱定北回來呢,他對老侯爺道:“叔父,待長生回來,我……想回鮮卑一趟,然後南下去廣州。”

老侯爺吃了一驚。

古朝安笑道:“我娘如今身澧不算太好,當日南海郡淪陷,我便提心吊膽,細細想來,當真愧為人子。這麼多年,我都未曾在她身邊盡孝,還讓她為我擔驚受怕,實在……待此間事了,我便去鮮卑看看主帥,再見一見小胡子,親自與他道別。委屈這孩子掛在我的名下,往後我與母親便留在廣州,再不出世,代我百年,讓那孩子清明寒食祭奠一番便可,改名換姓的事便罷了。”

老侯爺反駁道:“如今你們梁家已經平反,再不是罪臣身份,雖無法復官,但也是良民之身。朱家既然讓那孩子給梁家的先祖磕了頭,那便是你們梁家的子孫,自然應該記在梁家的名下!”

古朝安搖頭,“小胡子是我的兒子,我從沒想過否認。隻是叔父,如今天下人多少雙眼睛盯著朱家,他是朱家的幼孫,有在皇帝身邊留了兩日,若是突然換了梁姓,該讓天下人如何議論他?議論朱家?我隻盼著那孩子能平安康順地長大,若我身子骨爭氣些,等他大了,還能來廣州看看我,我便心滿意足了。”

“可是……”

“叔父就聽我一言。”

古朝安語氣溫和,而強硬。

翌日,朱定北一行已經從海路轉入河道,算算日子,兩日後便能抵達洛京。

水生入內道:“少爺,朱響傳來消息,皇宮已經戒嚴。”

寧衡摸了摸朱定北的頭,對他道:“這下可放心了?晚上多用一些,你這幾日都沒吃好。”

朱定北點了點頭。

寧叔在一旁彙報道:“家主,太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說太後娘娘病入膏肓藥石無救,恐怕,隻是這兩日的事情了。”

寧衡皺了皺眉,對擔心自己的朱定北遞了一個笑容,低聲道:“不礙事。”他吩咐寧叔讓船行再快一些,若是可以,他想送太後最後一程。

可誰都沒想到,沒等他們入京,皇帝便突發急疫罷朝鎖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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