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以來,皇權之上的人最是無情。皇上利用你剿清世家,等到你沒用的時候,你也會被皇上拋棄的!”

“原來你要見我,就是這個目的。”江雲康一眼看透,“在我心中留下一個心病,讓我提防皇上?”

江雲康笑了,他從來不覺得自己立了多大的功勞,皇上就會永遠地重用他。

帝王薄情這種事,他最清楚不過。從一開始,他就知道皇上最想要的東西,他是為了自己在努力,而不會得寸進尺覺得自己和皇上很好。

“錢品鴻,你當真是不了解我。”江雲康起身站了起來,“罷了,你都要死了,我也沒必要浪費時間。你好好上路吧,我的好日子,你是看不到嘍。”

往外走的時候,江雲康揮了揮手,就算錢品鴻怒吼讓他等等,他不再停下,頭也沒回地走出天牢。

“江雲康!”錢品鴻怎麼大喊大叫,也沒換來江雲康回頭看他一眼。

他用頭去撞柵欄,把頭撞破了,人也清醒了。

錢品鴻哭著望向柵欄外的月亮,“生不逢時,奈何……奈何天!”

在錢品鴻被處死後,其餘的世家也就不成氣候,江雲康宰相的位置也就穩了。

皇上為了表明對江雲康的重視,讓安兒入太學,和太子當伴讀。

江雲康曾幫過太子,現在安兒又成了太子伴讀,他自己又是一人之下的宰相,他這一身的榮耀,到達了鼎盛。

希望別人說起江雲康,指代都是承安侯府的那個庶子不錯,現在不一樣了,再沒人敢在江雲康麵前提承安侯府。

這年清明,徐放拖家帶口地回京來了。

他母親是長公主,父親有爵位。

這些年,徐放在外打戰太拚命,落了許多傷病,皇上感念徐放的功勞,讓徐放回京上任。

最開始時,徐放是不樂意的,他還想幫著曆朝鎮守邊疆。不過家中來信頻繁,父母年歲大了,膝下隻有他一個兒子,這才帶著妻兒歸家來。

而木疆成了兵馬大元帥,繼續帶兵鎮守餘江以北,薛見山成了讓北狄人聞風喪膽的人物。

就連於景山,也頗有作為,隻要熬過任期,往後也有升遷的機會。

清明時節梅雨不斷,江雲康帶著安兒和大哥他們回鄉祭祖。

江雲康和大哥站在承安侯的墳前,唇角揚著淺淺的笑意。

“當年父親最期待的便是家中子孫能入內閣,如今我雖還沒入內閣,但三郎已是宰相,想來父親在九泉之下,也能欣慰了。”江雲帆側頭看來。

江雲康卻覺得不一定,從他回京城後,便分家另住,外人也不再提他出生於承安侯府。而承安侯府的門楣,都是靠大哥撐著,他並沒有多管承安侯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