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哪知太子卻麵色凝重,揮手製止了裴知與穀廷仁:“你想說什麼?”
李道長說:“老道在欽天監查著了太子與太子妃的八字,百思不得其解。我雖想救天子,但一時無法,便讓林雲子師弟進宮來,他是道醫,不知可否為天子延壽。而我找了一處鍾靈之地,求卜問卦,一夜白頭……”
“直至清虛道友傳信而來,原來太子妃也非此世之人。丙火從天,苦思不知是何指引?”
榮諶卻道:“太和二十七年秋,火流星降世,可是天火?”
那道士眼睛一亮:“殿下可畏懼天火?”
“正是。”榮諶答道。
前世自從那火流星被送至欽天監,他就再不能近父親身邊,直至父親突然病故。
李道長沉吟片刻,突然歎道:“逆天改命,便是天子也不可為!”
“你此言何意?”
李道長拂過自己一夜白盡的銀須,隻道:“殿下如今已站在老道的身前,此刻還需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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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時分,福寧宮已經燈火通明。
太醫院的院使、院判皆在殿中候著,太後親自在暖閣守著,三位閣老也連忙趕入宮中。
榮諶自聽了李道長所言,一直心神恍惚。
他是寄托著父親野望的驅殼,但也得到了父親的思念與悔恨。
整座紫微城,否仿佛是天子幻想的造物。他所真愛的皇後,在死後被他的思念綴飾成一個完人。他愛貴妃的顏色,便再看不見她在宮中逐漸心死,成為另一個隨他心意的傀儡。
天子仿佛冷心冷情,卻又溫情多情。
榮諶不知道父親前世究竟做了,竟是折損了壽數、逆轉了陰陽,讓他回到了太和二十年。而喬琬的幽魂,或許也是因為他的一縷牽掛而來。
到了亥時,天子終於醒了。他似乎做了一個長夢,在見到太子的那一刻,緊緊握住了他的手,隻怔怔地望著他不語。
榮諶心頭發沉發酸,他想與父親說些什麼,清算一番兩世的恩怨溫情。可他什麼也說不出口,最終隻道:“父親,用些藥吧。”
太子擺了擺手,他似也有萬語千言,最終隻道:“許道陽,擬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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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病了這些日子,福寧宮又在群臣休假後突然宣了閣老進宮。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三宮都想不到,在太後壽宴上還精神奕奕的天子,竟因一時風寒纏綿病榻至此。
喬琬更是心中駭然,如今還未到太和二十一年的年關!為何天子會突然急病至此?
夜深了,太子未歸。隻怕今夜宮中無人入眠。
不知過了多久,會寧殿的炭火都換了幾回。喬琬隻坐在窗下的榻上等著,她不敢睡,腦內隻是一片混沌。
不知是什麼時候,就聽見清佩姑姑急匆匆地進來了。她跪在地上啞聲道:“娘娘,陛下大行了!”
喬琬從榻上起身,一縷晨光落在她的眼眸上。
她轉身望去看去,天光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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