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雀,逮到空隙就往裏鑽。
被晚娘抱起來的大寶兒著了急,握著小肉手挺了挺身板,奈何年紀小,無法跟大孩子們鬧到一塊兒去。
晚娘顛顛她,“小公主急了?”
大寶兒嘟嘴,歪頭躺在她肩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錯過了自己爹娘的洞房夜。
陳述白示意晚娘將孩子抱去對麵的寢殿,之後來到殊麗麵前,在眾人的起哄聲中挑起了紅蓋頭。
紅蓋頭下,流蘇東珠遮蔽了新娘子那張穠豔絕倫的臉,讓她多了一分若即若離的冷淡美,可流蘇下的粉唇微微翹著,顯然是愉悅的。
隻要她愉悅,陳述白心甘情願去接受那些不愉悅的鬧洞房花招,譬如煜王提出的新娘摸相、吹花生。
少年鬧得歡騰,別過臉不去看天子掃來的目光,還暗搓搓跟身邊的陳呦鳴講:“瞧,陛下玩不起。”
他聲音不算小,在場之人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陳呦鳴抱拳咳了下,“蓋頭都掀了,就別摸相了吧,怪傷和氣的。”
“怎地傷和氣?”
陳呦鳴拍了一下弟弟的腦袋,“用你那笨腦子想想,若是摸錯了人,多尷尬,若是摸錯的女子還未定親,那會更尷尬。”
煜王忿忿瞪她一眼,“那就吹花生。”
一旁的馮連寬趕忙翻開小冊子,查了一下如何吹花生,覺得這是最穩妥不會惹怒天子的把式,於是讓宮女取來一銀盤花生,然後躬身跟殊麗講了規則。
殊麗喃喃:“將盤子裏的花生都吹到陛下口中?”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她抹不開臉,卻不想敗了大家的興致,訥訥點頭,握住陳述白的手,示意他配合一下。
陳述白回握住她的手,見她沒有為難,才點頭答應,“先飲合巹酒。”
馮姬取來匏瓜,分成兩瓣掏出瓜瓤,分別倒上度數不高的酒水。
飲過合巹酒,又吃了幾顆床上的果仁,算是禮成了。
不過,賓客更期待之後的鬧洞房。
宮女端來銀盤,放在兩人之間。
煜王取來繡墩,請陳述白入座。
之後,殊麗每吹一次,陳述白都會張口去接,再用舌尖卷入口中,細細咀嚼。
這個看起來過於容易,煜王覺得沒勁,起哄讓他們吹珍珠粉,直到把帝後吹成大白臉才笑哈哈跑開。
陳述白一邊為殊麗擦拭麵頰,一邊指了指煜王,沉聲道:“等你成婚,朕讓全城的百姓去你府中鬧洞房。”
“......”
不帶這樣報複的啊!
煜王做個鬼臉,那不成婚就是了,隨即,他拉過木桃,再次問道:“你那會兒說,相什麼啊,快說啊,過這村沒這店。”
木桃哪好意思說出“相吻”,仰頭一惱,嚷道:“不是該殿下先提出騎馬麼!”
騎馬??
成過婚的賓客們會心一笑,未成婚的賓客們莫不著頭腦。
這就玩大了,不成體統,陳述白命人將煜王提溜出去,丟在外頭,不準他進來,之後就在一些溫和的把戲中完成了一場吵到腦仁兒疼的鬧洞房。
等賓客們問安後紛紛退出去後,陳述白為殊麗摘掉鳳冠,按揉起她的脖子,“累了吧。”
“還好。”
殊麗轉轉脖子,掏出絹帕為他擦臉,“去洗洗吧。”
陳述白猶豫一下,認真問道:“屋裏沒別人,想要騎馬嗎?”
“?”
殊麗的腦海中慢慢出現一個問好,新婚之夜,去哪兒騎馬?
陳述白從衣袖裏掏出一個與煜王一模一樣的小冊子,翻開最後一頁,指著上麵的畫麵道:“騎新郎官。”
殊麗正在抿水,差點被嗆到,“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