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了,每個盒子都差不多,駱悅人轉頭看他:“可不可以提示一下你的禮物是什麼呀?”
“不要企圖作弊,駱悅人。”
駱悅人鼓了鼓腮,怨眸看他靠坐沙發上,好嚴一個梁老師。
“那我選啦。”
她拆的第一個盒子輕輕的,打開裏頭空蕩,底下是一本薄薄的複印手稿,關於植物學,駱文謙叫人送來的。
第二個沉得要命,撕開包裝紙,駱悅人就開始猜,好像是酒。
果不其然,是一瓶貴腐,索卡送的。
第三盒子又是輕輕的,她開始想還有誰送了輕輕的禮物。
項曦的香水嗎?
駱悅人打開來,裏麵放了一個不足巴掌大的木盒,她將盒子打開,粗糙古樸的素色布料上頭,擱著一塊玉。
通透溫潤,刻著龍紋。
她目光幾乎定住,不可思議後,又用力眨了眨眼,繼續盯著看。
跟她記憶裏梁空送她的那塊幾乎一模一樣。
但她不能確定。
視線投向梁空,她手裏拿著盒子和玉走過去,問他:“這個……是重新做的嗎?一模一樣。”
梁空說:“玉沒有一模一樣的。”
那就是原來的那塊了。
聖誕樹的燈依舊燦著溫馨的光,他們的家裏,安安靜靜。
她問玉是怎麼找回來的。
明明被她弄丟了,怎麼找也找不到。
梁空看著她說:“好東西不怕丟,總有人識貨,往高處亮處送,是我的,跑不掉。”
駱悅人一時分不清,他說的是玉,還是人。
好像,她如手心這枚護身玉一樣,本就是屬於他的,一路顛沛兜轉,最後宿命一樣回到他手上。
她握著玉,有點回不過來神。
真的,就失而複得了。
所以他這次著急出門根本不是工作,他是去找回這塊玉,給她當禮物。
駱悅人坐他腿上,摟著他脖子。
這個姿勢,梁空不是膩了,他隻是有點意見,偏聲音說得繾綣又輕佻:“怎麼老喜歡往這兒坐,真脫了衣服哄你上來,又死活不肯,駱悅人,你怎麼回事啊?”
駱悅人簡直想打他。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這麼感動的時候,說這些話,好煩。”
梁空手心搭上她的背,撫一撫:“本來就是給你的,你弄丟了,我就找回來,再給你就是了,有什麼好感動的。”
他總用一些循循善誘的話,試圖把駱悅人變成跟他一樣沒心沒肺的人。
駱悅人抵死不從。
“我就要感動!”
梁空聽她聲音揚起來,也不和她爭:“那你感動,你哭一個給我看?”
駱悅人手撐在他肩上,眼睛瞪他,梁空以為她要反駁,沒想到下一秒,她猛一俯身,側著臉吻下來。
吻得很柔很深。
梁空被動了幾秒,之後完全陷進去,緊緊抱著她,配合著回應著,直到察覺臉上一點溫濕,他按著她的後頸,往她臉上看。
心髒不設防地縮痛一下。
“怎麼真哭了,開玩笑的,寶寶,我以後不開這樣的玩笑,別哭了。”
駱悅人自己快速擦了一下眼淚。
她也不是因為梁空那句玩笑話才哭的,隻是剛剛跟他接吻,想到他從少年時代就這樣舉重若輕地對她好,心裏有點難受,眼淚就冒出來了。
“梁空,我沒有喜歡過別人,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跟你比,我的喜歡可能比較晚,也比較少,我以後會對你更好的,我們會過上順遂的生活,成為幸福的人,我們一起。”
梁空手指還在繞她裙角,吊兒郎當一低頭點頭說:“行啊。”
他!為什麼!永遠都!這麼隨便!
駱悅人攥緊了手指,糾結著還是忍不住說,聲音低軟:“你就不能正式一點麼?”
聞聲,梁空斂了隨性模樣,傾身過去,吻在她眉心。
聲音也隨之落下,輕輕的,虔誠又鄭重。
“遵命。”
燈影昏朦,映照一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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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瀾城比往年要冷許多,天氣預報說會下雪,兩次降溫都隻降了一些雨夾雪的小粒子,落地就化,連點白都沒見著。
春節前,梅惠回了瀾城,為駱悅人即將訂婚的事。
很久沒有說過貼心話的母女之間,氣氛不似往日,梅惠不再強勢,也沒給什麼意見,像駱悅人通知她,她便抽空過來走個過場,盡自己最後一點為人母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