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音看著前麵的婦人,對方並不高,但是把葉音牢牢護在身後,路上有哪個男人不懷好意地打量葉音,都會被王氏凶狠罵走。
終於回了家,王氏給女兒倒開水,還往裏加了一塊糖:“大太陽趕回來,肯定熱了,快喝點水。”
葉音接過,“謝謝。”
王氏白她一眼:“跟你娘還瞎客氣。”她端著一碗涼白開,喝完抹了抹嘴,然後問起葉音近況。
葉音含糊過去,緊跟著從懷裏取出錢袋子,她的月銀是八錢,但之前風寒發熱,結了藥錢,隻餘有三錢銀子。
王氏打開錢袋子,拿了兩錢銀子,剩下的錢連同錢袋子都還給了葉音。
“你一個女兒家,該打扮打扮了。”
葉音不語,又待了會兒,她就說別莊裏還有活,匆匆走了。
王氏跟來送她,一路上各種叮囑,讓她照顧好自己,讓她留意同年齡的異性。
自從王氏費勁心力把女兒塞進別莊幹活後,她就沒打算從外麵尋摸女婿。她想讓女兒在別莊裏找一個。
葉音默默加快腳步,跟王氏分別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
顧澈從將軍府出來,憶及書房裏同父親兄長的談話,眸光微暗。
白管家關切道:“小公子可是悶了?”
角落裏的冰盆化了大半,是不覺涼意。
白管家探出頭,吩咐車把式再趕快些。
到了別莊,顧澈揮退伺候的下人,大步朝莊裏走。酷暑令他罕見地生出幾分躁意,顧澈在心頭默念金剛經,下意識撫摸左手手腕上的佛珠。
誰知在他進入內院時,變故陡生,手腕的佛珠手串毫無預兆地斷裂,木質佛珠滾了一地。
烈日不減,院裏卻風聲鶴唳。
顧澈立在原地,看著滾落一地的佛珠,神情淡漠。身後的琴玉等人跪了一地,白管家小心上前:“想來是天幹物燥,串珠的繩子細小崩裂所致。待回頭請廟裏大師重新串上即可。”
頓了頓,白管家又道:“公子,此時日盛,不若公子先回屋稍等,老奴派人將佛珠拾起呈上。”
顧澈袖中的手指蜷縮了一下,壓住剛剛一瞬間的心悸,他垂下眼,陽光落在他的身上,猶如一塊細膩的美玉。
半晌,在眾人驚顫的視線下,顧澈去了書房。
……
京城不愧為一國首都,哪怕是申時後,街道也並不冷清,葉音在一家餛飩攤子坐下,直接點了大碗。
攤主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頗為爽朗,聽到葉音的話還笑著勸她,說大碗太多了,葉音一個小姑娘吃不完。
葉音並不改口,攤主隻好由她去了。
鍋裏重新升起水霧,小攤子裏熱氣騰騰,骨頭湯的味道也飄入葉音鼻尖。
等到餛飩端上來,碧綠的蔥花點綴其上,令人食欲大發,葉音吃的大汗淋漓,隻覺得格外暢快。
這才是活著。
這會兒沒什麼人,攤主就在旁邊歇息,看到葉音把一海碗餛飩吃下肚,驚的眼睛都瞪大了。
結賬時,攤主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丫頭真是好胃口。”
葉音笑道:“是老板做的餛飩太好吃了。”
攤主頓時笑的見眉不見眼,“你下次還來,我給你多放幾個。”
葉音:“謝謝叔。”
離開餛飩攤子,葉音繼續沿街走。嘴裏就沒空過,她叼著一個燒餅,被一陣哭聲引去,兩三歲的小娃娃纏著大人買糖,抱著大人的腿可勁鬧騰。
葉音並不覺得聒噪,甚至饒有興致地站在陰涼處觀看,沒過多久,大人被孩子鬧的沒辦法,隻好掏錢買,小孩兒一手牽著大人的手,一手拿著糖塊,蹦蹦跳跳,歡喜勁兒滿溢出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