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恢複記憶了?”裴錚也沒迂回試探,和老頭子耍心眼,下輩子他都不一定能贏得了。

“嗯。”裴寂安淡聲應道,聲音裏沒有一絲慌張,對裴錚看穿他恢複記憶一事毫不驚訝。

裴錚咳了,咳義正詞嚴地說:“爸,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既然都恢複記憶了,為什麼還騙陸濃你沒恢複記憶!?”

“爸,你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性質有多惡劣嗎?”

裴寂安指尖輕扣案桌,變幻了坐姿,“有多……惡劣?”

這聲反問加上親爹變換的大佬坐姿,裴錚感受到危險信號,立馬換了說辭,“口誤口誤,我的意﹌

裴錚:“……”受教了。

吃完飯,自閉的裴錚在沈既明和小淮童言稚語的聊天聲中蕩回了臥室,小夏崽被吳媽抱走。

回到房間裏的裴錚陷入深深emo中,恐怕今晚上是睡不著了。

客廳隻剩下陸濃和裴寂安,兩人牽著手到花園散步,夜色溫柔,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半晌,陸濃問起了關於裴錚的問題,“裴錚想去當兵,你會阻止嗎?”

裴寂安搖頭,“不會,我從沒說過不讓他當兵,我本打算等小淮過完生日就送他走。”

“那你為什麼始終不表明態度?”陸濃好奇。

“給他一個教訓罷了。”

裴寂安沒細說,不過陸濃猜裴寂安是嫌棄裴錚昏招頻出,卻不直抒胸臆,當兵的嘛,喜歡直來直去,能看上眼的做法也是正大光明,即使裴寂安多拐了幾個彎,欣賞的仍舊是這一類人。

現在想想,裴錚從沒有正麵向裴寂安爭取表達他要去當兵的想法,興許裴錚直接到裴寂安麵前說自己想要去當兵,裴寂安就答應了。

裴錚這小子聰明反被聰明誤,白費功夫。

陸濃還不知道裴錚膽大包天,去和裴寂安談判過,要是她知道了,絕對會笑話裴錚賠了夫人又折兵。

惹了大魔王,裴錚有苦頭等著吃嘍。

嘖,不過還好,裴寂安同意裴錚去當兵,想必沈既明也會跟著去吧,一起離開,對兩人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陸濃稍稍放下了替大兒子操碎的心。

(裴·冤種·錚:我謝謝您。)

走到一樹花樹下,裴寂安停住腳步,伸出手來,對陸濃說:“這位姑娘,我能請你跳一支舞嗎?”

花枝搖曳,陣陣幽香襲來,醉人的豈止是夜色。

陸濃配合裴寂安的表演,矜持將手搭在裴寂安的手上,被他摟帶入懷中,伴隨著春夜的落花聲起舞。

月光似水,裴寂安眼眸深邃低頭凝視著陸濃,輕聲道歉,“濃濃,對不起。”不該忘了你,哪怕一瞬。

陸濃搖搖頭,“你能平安回來,就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

她曾經的恐懼和憂慮早已被裴寂安一一撫平,陸濃甚至有種莫名的明悟,裴寂安愛她比她想的要深得多,即使是失去記憶,他也在下意識裏愛著她。

而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呢?

大概第一次在醫院裏裴寂安背起她的那一刻,她就贏了,所以她才肆無忌憚朝裴寂安發脾氣,捉弄他、欺負他。

隻有被愛的人才會有恃無恐,聰明如陸濃,也許最初一葉障目,可又怎麼會始終看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星空下,滿園芳華盛開,花落無聲,一對男女耳鬢廝磨,翩翩起舞,心意終相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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