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英哽了一下,於娜抹眼淚:“我哥高三。”
“……”大夫說,“怎麼就哭上了?又沒說好不了,堅強點兒,都堅強點兒。以前我也有過兩個練體育的小病人,跟他情況差不多。”
尤英忙問:“他們恢複得怎麼樣?沒落下殘疾吧!”
“廢話!”大夫白她一眼,“也不看看是誰治的,人家現在都進省隊了!”
“沒殘疾就好,沒殘疾就好……”
“我說你這當媽的心理素質也太差了,跟你兒子簡直不能比,你兒子剛才在裏麵哼都沒哼一聲!”
這種程度的傷當然是能愈合,但競技水平能恢複到什麼程度就看個人了,因為這跟意誌品質有很大的關係。
兩人聽完醫生的教訓,又心疼又惱火地闖進病房。
這是八人間,孟野的床位在最裏麵,靠窗。她們進來之間他正在看窗外,聞言緩慢轉過頭來,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慘淡的笑容:“來啦美女?”
“去!”尤英氣勢洶洶地往床邊一坐,抬手就要掀被子。
“別啊!”孟野捂著不讓,痞痞地說,“我沒穿褲子。”
尤英鬆開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事不過三,再有下回看我不收拾你。”
孟野笑著說媽你沒弄清楚狀況,是我被人打,不是我找人打架,你兒子冤著呢。
於娜忙說那人已經叫警察給抓了,正審著呢,哥你放心!
隔壁床一個七八歲的小屁孩哭鼻子,他媽摸著他的腦袋小聲哄他:“聽醫生話,出院以後就又能踢足球了。”
孟野扭頭看了一眼,將近半分鍾沒出聲也沒動。
尤英說:“娜娜收拾東西,我去買拐杖,咱回家。”
“別啊,”孟野回頭笑笑,“上回做完手術那副拐杖還沒扔,就在床底下。”
於娜轉身去收拾她哥的衣服,實際上是悄悄抹眼淚去了,沒讓她哥發現。
打車蹦蹦躂躂地回去,司機師傅見他這麼慘還給抹了個零。
“因禍得福。”孟野說。
“缺心眼兒吧你!”
尤英罵完把他安排在莊紹那屋,反正那屋什麼都有還免得爬樓梯,安頓完又給他拿幹淨毯子。
“還是自己的拐用著順手。”
孟野沒心沒肺地笑了,尤英看不下去要走,他又說:“哎尤女士我得囑咐你一句,別上人家家裏尋仇去知道嗎?”
“滾吧。”尤英啐他,“大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