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沉鬆挺納悶的,但也點了頭,起身朝門外麵走。

酒吧的門外掛上了一塊巨大的牌子。

休息中。

結果裏麵音樂吵鬧不停,一群瘋子在狂歡。

柏沉鬆站在門口,也忘記穿外套了,被冷風吹的一個哆嗦。

梁峰在身後,手上拿著大衣給他披上。

柏沉鬆笑著轉身看他,“說什麼呀?”

梁峰盯著他那雙眼睛,盯了好久。

街道上的燈光依舊一閃一閃的亮。

柏沉鬆又想起來第一次見麵打架的時候,有輛車也跟抽筋似的在後麵閃。煩死人。

梁峰從身後拿出來一件兒東西。

一大束玫瑰花。

這會兒輪到柏沉鬆愣了,“今兒情人節啊?”

大晚上,梁峰拉著他站在路燈光底下,周圍挺安靜,“之前說以後送你大的,不好意思,拖得有點兒久。”

柏沉鬆開心都寫臉上了,拿著花說:“沒事。”

他稱不上多喜歡花,但梁峰送的,那就得喜歡。

梁峰沒穿外套,外麵挺冷的,他呼了一口熱氣兒,低頭笑笑,“你這人看著挺靠譜,其實一點兒不讓人省心。”

“嗯?”柏沉鬆愣了下,歪頭笑著看他,聽著呢。

“你放鬆,開心,笑的時候我很喜歡。”梁峰也掛著笑看他,“我也這麼大了,能有的都有了,要的東西不多,無非就是陪伴,有個人陪著聊聊天,三觀合,一起安安心心的過,一起散散步,吃飯,旅遊,累了有人靠著,不管什麼事兒有人站自己這邊。”

“你年齡小點兒,我其實不確定你會和我一個想法,你這個年齡可能想要浪漫,想要刺激,要新鮮感,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給你。”梁峰頓了下,“上次南子給我發錄音,我聽了,我聽你那麼說,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梁峰手伸出來,牽著柏沉鬆的手磨了兩下,“前麵的路一個人不容易,後麵我陪你走,一切成熟都是時間換的,也挺累的,我希望你在我這兒別那麼累,一直做小孩兒,開心點兒。”

柏沉鬆早就愣那兒了,眨了幾下眼都沒反應過來。

梁峰在他頭發上抹了一把,“睡著了?”

“沒,我..”柏沉鬆看著他,“聽著呢,我就是,不會說話。”

“我還聽你說要給什麼承諾,你怎麼給?”梁峰笑著逗人似的,又把人扯近了點兒。

柏沉鬆嘴巴張開又閉上,這一時半會兒誰接得住。

“這事兒得我給你,不能讓你先開口。”梁峰那麼說著。

抬手伸進了柏沉鬆身上披著的大衣口袋裏。

柏沉鬆那會兒真的就是頭皮發麻,渾身沒勁了似的,心髒快從胸腔裏蹦了出來。

梁峰手裏拿著一個小黑盒子。

打開,裏麵一枚眼熟的戒指,寬邊雕著些花紋。

之前在店裏看的那枚。

柏沉鬆驚了,看他,“你什麼時候買的?”

“去看你的時候買的。”梁峰抬起他手指,給他戴上了,手指還停在戒指上,抬眼瞧他,“還算數嘛?”

柏沉鬆笑,“算。”

梁峰勾著笑,“好。”

他把戒指上的手指鬆開,轉手捏住了對方的手,偏頭看著酒吧大門,“是不是轉了一圈感覺又回來了?”

“回來了,但得到更多了。”柏沉鬆把外套拿下來給他披著,梁峰手有點兒冰。

從炎夏到冬日,他們那天在燈光底下擁抱了很久,有些感情開始似兩星相撞,充斥著戲劇,巧合,火花,最終歸於平淡才是最踏實的。

柏沉鬆:“新年願望大概想好了。”

梁峰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