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近乎曖昧的姿勢和氣氛,梁峰渾身的氣息一遍一遍撲向柏沉鬆,攪的人心亂。

柏沉鬆有點兒怕梁峰張口,這人一張口就要他命,直白絲毫不知羞恥。

“昨天弄的時候想的誰。”梁峰死盯著他。

柏沉鬆呼吸停滯了兩秒,回了句:“沒想。”

“我昨天在想你。”梁峰靠的更近,語氣發沉,“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你。”

“你一大早吃藥了?”柏沉鬆渾身發燙,覺得這人瘋了,大清早發•情。

“你比藥管用。”梁峰笑,抬了個身子,站直。

柏沉鬆一口氣這會兒才舒出去,就跟在水裏憋氣缺氧似的,猛地鑽出水麵後,撲麵而來的獲救感。

說實話他有些心慌。

抬頭望著梁峰,仔細端詳了一會兒。

“你等會兒有事?”梁峰突然問他。

“嗯。”柏沉鬆挪了個眼神兒,“等會兒有個考試,下午還有個會。”

“那今天電話聯係,等會兒把你送學校門口,剛好順路。”梁峰開了房間門,“早飯?”

“好。”柏沉鬆起身。

兩個人就隨便去樓下吃了兩個雞蛋豆漿,大清早都有事兒,梁峰還要開會,兩個人的耽誤不得。

吃完直接開車去了柏沉鬆他們學校;

車子停在校門口。

梁峰偏頭笑,“考試順利,慢點兒。”

柏沉鬆開了車門,下車看他,“路上小心點兒哥,別老想著人。”

“我盡量。”梁峰笑。

柏沉鬆轉身進門,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自己變了點兒。

按照以前,柏沉鬆是打死都不會說這種話,現在對著梁峰成天掛著笑臉,其實挺不像他的。

但也挺好。

兩個人都變了點兒。

考試兩個小時,考完柏沉鬆直接去了導師辦公室,主要就是商量一下畢業論文選題。

聊天難免就扯到了成績和研究生的事兒,柏沉鬆其實不想聊這個,全程一直點頭應著,也沒說太多。

會開完差不多四五點。

去食堂吃了份兒餃子,冰櫃裏的綠豆冰還帶著冰沙,吸一口凍的牙齒酸。

柏沉鬆騎了個單車,單手拿著罐喝的,偶爾等紅綠燈的時候吸兩口。

他準備回家拿個健身包,這兩天喝酒喝多了,連著幾天沒鍛煉。

健身房還是梁峰那家。

柏沉鬆進去和朋友打了個招呼,剛好七點多,下班高峰期,健身房也跟下餃子似的人多。

用器械還得排隊,柏沉鬆跑了二十分鍾熱身,找了個剛好空閑的器械,練了幾組背。

手機一直揣在兜裏,調的震動。

估計是練的太專注,手機震的時候也沒反應過來。

柏沉鬆滿身滴著汗水,坐在地上喝水的時候才想起來看一眼手機。

梁峰給他打了將近五六個電話。

“喂,你會開完了?”柏沉鬆坐地上氣兒剛喘勻。

梁峰回:“開完了,你在那兒?”

“健身房,你來嗎?”柏沉鬆笑。

“去不了,等會兒還有事兒,去下養老院。”梁峰頓了下,“我們先去吧。”

柏沉鬆懵了下,“去哪?”

“後天帶南子他們去吃飯,明天我倆兒先去?”梁峰笑了下,“帶你先玩會兒。”

柏沉鬆猶豫了幾秒,答了句,“好。”

“你不問玩兒什麼?”梁峰問。

柏沉鬆手裏捏著瓶子口轉,盯著窗外,“死不了就行。”

“哪舍得讓你死啊。”梁峰笑了下。

這人笑的時候哼著氣兒,傳到耳朵裏總覺得發癢,帶著點兒暖烘烘的調兒,柏沉鬆還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