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還挺熟絡。

“沒椅子?”梁峰看他。

柏沉鬆站在原地,手裏拿了兩個墊子,“唔..沒。”

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柏沉鬆把墊子放地上,坐下去仰頭看梁峰,笑了下,“一樣的。”

那人挨著坐下去,腿盤著,西褲看著有點兒緊,卡著他了,挺好笑。

啤酒還是冰的,噗的一聲,打開直冒氣泡。

“你點這麼多?”柏沉鬆看著那盤巨大的粉蒸排骨,笑了下,“這是,四人份吧..”

“好像是。”梁峰夾了一大塊給他。

柏沉鬆換了個位置,坐他對麵去了,“你怎麼知道我沒吃?”

“猜的,直覺。”梁峰回。

“你下午忙,一直沒吃飯?”

“不忙。”梁峰頭都沒抬,在嚼西芹,“沒人搭理我,吃不下。”

柏沉鬆手裏端著飯,看著對麵嘴角都抽筋,笑了下,“你三歲啊。”

梁峰抬眼,“昂。”看著還挺委屈。

柏沉鬆憋著笑,怪無語的。

滿桌的菜,兩個人也吃的差不多了,除了烤雞和排骨留了不少。

“這兩天真的謝謝你。”柏沉鬆手臂支在身後,吃撐了。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梁峰,結果那人一抬頭,兩雙眼睛一對,柏沉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心又沉了一下。

他伸手收拾桌上的垃圾袋,沒抬頭。

“梁峰,手這事兒呢,是我自願挨的,你不用覺得愧疚或是怎麼樣,換個人我也一樣擋。”

“我是真的謝謝你,擦藥,睡沙發的,照顧人,送飯,冰激淩,還有喬庭的事兒,我是真覺得你累,大忙人天天在我這兒轉悠算怎麼回事兒,你虧不虧。”

“你也不欠我什麼,差不多就行了,我倆兒也…就是朋友,是吧。”

柏沉鬆自己在那兒低頭說,收拾好垃圾袋,手臂又撐在身子後麵,這會兒才抬頭看梁峰。

梁峰麵無表情盯著他,沒動靜兒,空氣又停了三四分鍾。

“嗯,我知道了。”梁峰突然開口回了聲兒。

“那我們也算朋友了,有事兒要幫忙就開口。”梁峰笑了下,“你都叫我哥了。”

柏沉鬆低頭就笑了,鬆了口氣兒,笑的肩膀顫。

梁峰也笑,“要洗澡嗎?等會兒別又摔個狗吃屎。”

“擦一下就行了。”柏沉鬆抬眼瞄了他一眼。

柏沉鬆起身的時候梁峰已經走到了身後。

“你自己來?別又給我整硬了。”梁峰笑。

柏沉鬆沉聲笑著罵了句,“混蛋玩意兒。”

他手臂還是疼,估計是這兩天在長肉,又疼又癢,綁著紗布壓根彎不了,平時穿衣服單手慢慢套進去的。

他就那麼站在客廳中間,被梁峰看著,然後用極其怪異的姿勢單手脫衣服。

結果脫到一半手抽筋,衣服卡在腦袋上下不來。

腦袋捂在裏麵,露著半截精狀的腰,轉了半圈,無頭蒼蠅似的,“操,卡住了,幫個忙大哥。”

“嗯?”梁峰站邊上笑,“什麼?”

“幫個忙,哥”

梁峰笑著伸手把他腦袋上衣服摘了,手抬起來握在柏沉鬆靠近胯骨的那截腰上,拇指磨了一下。柏沉鬆背對著人打了個激靈,後背僵直,躲著小步向前挪了點兒。

“我答應你是因為不想逼你。”梁峰看著人笑了下,“小直男?”

柏沉鬆笑,“你吃多撐著了,還有事兒嗎?沒事兒趕緊回去睡覺,別明兒腦袋真砸咖啡杯裏。”

“還有個事兒。”梁峰看他,沉聲緊著嗓子說,“你再叫一聲。”

柏沉鬆木了兩秒,“叫..什麼。”

過了會兒,一番明白了的表情,“奧,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