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朝床那邊走,直接坐床頭,腿曲起來,又把臉埋了進去。

估計是覺得太狼狽,這會兒不好意思讓人看。

柏沉鬆最見不得人哭,一哭他就沒招了,偏頭看南子,那貨歎了口氣,走過去,掐著嗓子,“小庭庭。”

“不就分個手嘛,一個不行換一個,你長這樣什麼好瓜挑不到,哭個屁啊你。”南子坐邊上。

柏沉鬆靠在窗邊,偏頭朝下看了一眼,外麵是片空曠草坪,人少安靜,是個好地方。

“到底怎麼回事兒?”柏沉鬆問。

喬庭不是那種分個手就能哭成這樣的人,肯定是因為別的。

喬庭半天才抬頭,悶著聲兒,“那人之前問我借了三萬多..”

“操,不是吧。”南子臉扭曲了。

喬庭一直低著頭,“我倆兒前一陣就分了,他昨兒晚上找我突然說複合,我沒答應,吵了一架。”

“然後呢?”柏沉鬆靠在窗沿上沒動。

“我晚上的時候就想著,要不還是找他試試,好歹好聚好散,之前的錢也沒還,剛好一起說了。”喬庭吸了下鼻子。

“我打電話他也沒接,我看他朋友圈發的酒店房間,我查了下,就這家,我直接打車過來了,然後..”

喬庭半天沒說出口,喘了兩口氣兒,“我一推門,他光著,床上躺了個人,蒙著眼叉著腿,在那兒喊他名字,說沒吃夠。”

空氣凝固了半天,南子張嘴半天沒說話,嘴角抽了兩下,“不,不是這張床吧?”

“不是。”

“那,那就行。”南子抹了一把鼻頭的汗。

“你手怎麼了?”柏沉鬆皺眉問。

喬庭這會兒手終於露出來,手臂上被東西劃了一道,整片發紅,手腕發青,像是被人攥得。

“我進門受不了,鬧了,我也沒想和他怎麼樣,我說讓他把錢還我,他不還。”

“我說我報警,他著急了,打我,拿起桌上酒杯子直接砸我身上了。”

“有欠條嗎?”柏沉鬆問。

喬庭搖頭說沒有。

“你真是人傻錢多啊。”南子沒忍住說了句,說完把嘴閉上了。

“先去醫院把傷處理一下吧。”柏沉鬆突然也不知道怎麼辦了,這欠錢的事兒警察管不了,看喬庭那傷也沒多嚴重,這出軌更沒辦法。

“你還剩多少?”柏沉鬆問了句。

喬庭,“沒多少了,就幾千了。”

“起訴叫律師吧,先去醫院。”柏沉鬆起身朝廁所走,吃飯的時候喝了五六杯水,憋死他了。

灑水的時候他望著馬桶倒是想起來點兒別的。

喬庭前對象私生活真是夠亂的。

知人知麵不知心,看著好的未必幹淨。柏沉鬆皺了下眉,撈起褲子洗了手就出去了。

喬庭和南子站在門口等他,帶了個鴨舌帽和口罩,把臉捂嚴實了。

“這酒店你之前來過來嗎?”南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沒,第一次來。”喬庭回。

“看著還挺好的。”南子抬頭望天花板。

柏沉鬆跟在後麵走著,手插在兜裏碰到了一張硬硬的卡片,拿出來,是之前梁峰給的那張。

“徐新路..”柏沉鬆慢悠悠的停下來,頓了兩秒,嘟囔了一句,“不是吧。”

“梁總會議室在二樓,馬上開始了。”員工的聲音。

柏沉鬆背後涼風一刮,下意識的邁開腿就準備溜。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是心虛。

他人還沒走到樓梯拐角,突然被叫住,梁峰站樓梯口,“你跑什麼啊?”

“嗯?”柏沉鬆回頭,笑了下,“好巧。”

梁峰今兒穿了身襯衫,西褲,整個一斯文敗類的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