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不疼了。”柏沉鬆動作利索,出門左拐直接打車。
那人他這輩子都不想遇到了,就是個掃把星,社會上的人,惹不起躲得起,犯不著跟那種人較勁兒。
但身份證還在那貨手裏,柏沉鬆這會兒才想起來。
南子看他掐眉,“怎麼了,頭疼?”
“有點兒,不礙事。”柏沉鬆偏頭繼續靠著窗。大晚上來回跑,折騰半天不知道圖什麼。
南子看他那倒黴煩心樣兒估計也不打算說,問了句,“吃飯沒?麵條吃嗎?”
“吃。”柏沉鬆這會兒胃裏還疼。
其實挺難受,還有點兒惡心,但又覺得灌點兒熱湯進去應該能好受一點。昨天打工夜班,一晚上沒睡,今天白天睡一天也沒吃什麼東西,剛還打了一架,在熬下去就該見閻王了。
校門口有家買冷麵的店,大熱天,柏沉鬆進去要了一碗熱湯麵,南子要了一碗冷麵。
一個冒熱氣兒,一個半碗冰塊晃蕩。
半碗麵,兩個人埋頭幾口就嗦完了,南子嘴裏嚼著半片番茄,“你弟呢?今兒不是聚會吃飯嗎?”
“喝多了,被抱回去了。”柏沉鬆回。
南子咂舌,“這麼猛。”
“猛什麼,等見了麵兒你看,撒嬌軟話一套一套的。”柏沉鬆低頭吸了兩口湯,感覺胃裏好受多了。
南子靠椅子上,“明兒喬庭生日,我訂的北街那邊的KTV。”
“行,蛋糕我明兒一起帶過去。”柏沉鬆抽了張紙巾,擦嘴付錢,在門口兩個人打招呼散了。
晚風這會兒吹著還涼一些,柏沉鬆站小區單元樓門口又點了一支煙,渾身酸勁兒退了些。
這房子是江一柯找的,那人不缺錢,本來一個人住來著。結果兩臥一廳,空著也是空著,就想著租了。
柏沉鬆晚上白天都忙,大部分時候回宿舍都是淩晨三四點,宿舍屁大點兒地方,吵著人也不好,幹脆搬出來了。
租的房子大,隔音也可以,江一柯那人熬夜比他還猛,兩個人倒是互相不嫌吵,湊合住了。
柏沉鬆開門的時候才想起來柏雲軒在他床上,那小子從小到大乖,被寵的跟個寶似的,柏沉鬆也舍不得罵他。
畢竟兩個人現在沒爹沒媽,相依為命長這麼大,就這麼一個親人,不寵他寵誰。
進門,他開了臥室,朝床上瞧了一眼,柏雲軒那小子不出意外,睡得香,嘴裏麵嘟嘟囔囔在說夢話,腦袋上頂了個狗狗腦袋睡衣,估計是江一柯給換的。
對門的臥室還亮著,那人也沒睡。柏沉鬆進浴室想洗澡。
熱水摻著洗發水從腦袋頂流到後背,那塊地兒今天在地上又磕又蹭,被熱水一沾,疼的他嘶了口氣。
晚上也沒睡床,輕手輕腳進屋拿了個小毯子,裹著直接在沙發上睡了。
這一覺睡得憋屈,睡到早晨六點的時候,他被腰上的傷疼醒了,迷糊捏著眉去潑了兩把涼水,開門出去買早餐,順便在樓底下轉兩圈。
廣場上的大爺大媽精力足,大早晨舞著個扇子,柏沉鬆看著覺得還挺開心,就挺有活力。
哪像他,二十幾歲的年紀,起床就是鼻青臉腫,下個樓還他麼得扶著腰,懷了似的。
早餐鋪子要繞過一個彎,柏沉鬆在空曠街上走,除了偶爾幾個晨跑的人,倒是沒別人。
“你好,兩個雞蛋餅,三個茶葉蛋,三個豆漿。”柏沉鬆吃不下餅,給那兩個人帶。
“兩個雞蛋。”
“靠。”柏沉鬆一大早就爆粗口,要命了。
梁峰估計剛跑完步,就穿了件背心,看著清爽幹淨,就是那個嘴角,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