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若能早點如此通透,也不會淪落至此。”司淵渟不想再浪費更多的時間在此,道:“陛下已交待下,對你行淩遲之刑,就在今夜。”
“淩遲之刑。”楚允汶聽了竟不覺意外,他早知自己不會死得那麼容易,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可否,能替我帶句話給我尚在韋州的妻兒?”
司淵渟仍是麵無表情地瞅著楚允汶,並沒有說話。
楚允汶見此,本已到嘴邊的話到底沒能說出口。
一名太監端著飯食走進牢獄,在司淵渟的示意下將那盤飯食從門欄底下送進了牢房中。
“你還有半個時辰,這最後一餐,莫要浪費了。”司淵渟說完,再不多看楚允汶一眼,轉身離開牢獄。
而楚允汶,渾身麻木地坐在地上看著司淵渟離開的背影,依舊睜得極大的雙目怔怔地落下了兩行清淚。
他這一生,大多數時候都在隨波逐流,每次都是到了緊要關頭便退縮,就連自己心愛的女子要嫁給旁的男人,他都沒有去爭;他一直都是個空有野心卻沒有勇氣的人,而今他為了自己那個從未見過的兒子,用盡全力地爭了一回,也徹底地敗了,可他後悔的卻是自己虛度的前半生。
終究是碌碌無為,一事無成。
司竹溪於朝堂上的言行,在楚嶽峙有意的推波助瀾下,很快就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並往京城之外的十三省傳去。
一石激起千層浪,司竹溪所言激起不少女子感同身受之情,更獲得了大批曆經磨難以及淪落風塵等女子的支持,司竹溪過去的坎坷經曆以及這些年來身為皇後一直默默支持皇帝的賢德,更讓京城中人都津津樂道,隻是這一次,他們對司竹溪不再有那麼多的同情、惡意與蔑視,而是多了幾分欣賞、理解甚至是讚頌。
在司竹溪聲望大漲的同時,設立女子學堂的初案擬定,而司淵渟在朝堂上針對設立女子學堂必要性與益處的言論也隨之傳開並得到了不少認可。不僅權貴與富賈認可女子接受教育有益,就連尋常百姓都開始討論,興許該讓家中女娃多學點,說不定以後還能藉機抬一抬身份。
情勢一片大好,縱使朝臣中與京城裏尚有部分反對的聲浪,設立女子學堂已是板上釘釘之事。
很快,朝堂頒下告示,不日將會在京中設立女子學堂,十三省也會在之後根據京城設立女子學堂後的實際效果進行調整進而設立地方上的女子學堂。
在設立女子學堂的告示頒下後不久,皇長子楚慎獨也被正式立為太子。
至於明清求,經三司會審後,數罪並罰判斬立決。明氏一族,成年男子斬首,未成年者流放邊疆,妻女皆沒為官奴。當年司家之判,全都落回到明家眾人身上。
而其餘被牽連的朝廷官員,也都悉數罷免判刑。
因要從現有朝臣中選出已有年資的能者替任,不少剛剛通過三年考課資曆尚淺的朝廷新人,也都借此機會得到了提任,朝堂也因此得以更新氣象。
慶王楚允汶,因無詔進京且結黨營私而被處淩遲之刑。其妻因乃功臣之後,故免其連坐,特赦恩準她帶著兒子返回母家。
不僅如此,楚嶽峙更藉由慶王楚允汶一事,對現有的藩王製度進行改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