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被發現的。這半個月來也是每隔幾天才下一次藥,而且那藥隻對去了勢的太監有害,對普通人一點用都沒有,絕不會被發現。”
幕簾後的人沒有動,不知是在思考還是其他,昏暗的密室裏一時寂靜得隻聽得見交錯的呼吸聲。
宮人在地上跪了許久,直到那弓起的背脊開始微微發抖,幕簾後的人影才又再動了一下。
帶路人看到舉起的手勢,問道:“是否真的確定,現在的皇長子並非皇帝的親生子?”
“確定。哪怕是早產,那皇長子的月份也不對,而且當初皇長子在兩歲之前一直都養在坤寧宮裏,除了司淵渟和太醫,陛下從不讓任何人見皇長子。還有一件事,其實坤寧宮裏頭近來一直在傳皇後跟一侍衛有染,那侍衛總是到了晚上才出現守夜,更重要的是,那侍衛是八年前皇後入主坤寧宮後,才在宮裏出現的。”宮人說道,在宮裏多年,自然是有自己的人脈,隻要有心,就一定能在宮裏打聽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幕簾後的人聽到此處身子微微一動,像是稍向前傾了一下`身,緊接著便從座椅上起身站了起來。隻見其向前走了兩步,卻又突然背過身,背影因昏暗的環境和厚重的幕簾而看不真切。
帶路人看到主子又擺了一下手,於是對宮人說道:“起來吧,你該回宮了。”
宮人不敢多言,又重重地朝幕簾後的人磕了幾個頭,然後才從地上爬起來,跟著帶路人又離開了密室。
密室的空氣不算流通,甚至是極為沉悶的,然而許是因為這是一個地下密室的緣故,溫度比室外要低,是以又給人十分陰冷的感覺,而那條走進密室的通道更是連一盞燭火都沒有,通道口看起來無比的幽黑,仿佛下一秒就會有什麼毒物從裏麵撲出來,向無辜的人張開血盤大口。
還密室幕簾後的人過了許久才撩起幕簾走了出來,他年歲與司淵渟相近,身上所穿的衣袍卻是要貴氣許多。他在手裏捏著一串佛珠,從剛剛開始他便一直在逐顆滾動佛珠。
寡淡的眉眼看起來極為冷情,此刻更是雙眼微眯,透出蔑視,他低低地“嘖”了一聲,獨自站在密室正中央喃喃自語:“居然容忍一個通奸的女人當皇後,還養著野種當皇長子,楚嶽峙,司淵渟和司竹溪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yào],讓你連自尊都丟棄了。”
這樣的人,竟然也能當皇帝,還真是可笑至極。
牽著楚慎獨肉♪肉的小手進擷芳殿,司竹溪低頭瞧見兒子緊繃的神色,於是停下腳步在兒子麵前蹲下,道:“怎麼啦,來見舅父不開心嗎?”
楚慎獨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肖似司淵渟的丹鳳眼不知怎的竟透出幾分委屈:“舅父真的沒事嗎,宮人們私下裏都在說舅父要死了。而且父皇自從舅父生病後就再也不來看我了,父皇是不是因為舅父不要我了。”
這段時日,宮內流言四起,即便楚嶽峙已經下旨不得在宮中妄議,總還有漏網之魚會傳到楚慎獨這邊,況且事情本來就是衝著他這個皇長子和皇後司竹溪來的,自然是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讓楚慎獨聽到那些流言。
摸摸楚慎獨的發頂,司竹溪將楚慎獨的手握在掌心裏揉,說道:“不要胡思亂想,等進去就知道舅父有沒有事了。至於你父皇,你是他唯一的皇長子,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絕不會不要你。”
楚慎獨抿緊唇,神色看起來很有幾分楚嶽峙平日裏抿唇的樣子,其實若是不說,光看外貌是斷不會有人懷疑他不是楚嶽峙的親生子。
又輕輕抱了抱楚慎獨,司竹溪安撫地拍著他挺得筆直的背,等他小小的身軀不再那麼僵硬後才放開他,起身牽著他進了擷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