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雲竟在朝堂之上坦言自己與一個武將拜了天地將其娶為男妻,一時間眾臣嘩然。
參奏傅行雲的大臣當即言論激烈地對他進行抨擊,斥責他身為朝廷重臣卻私德有虧有違禮法。
傅行雲卻仍十分淡定,隻平靜反問大蘅國有哪條律例規定百姓或是朝廷命官不能娶男子為妻,又有哪一條禮法明確龍陽之好不潔是為大恥,若說是龍陽之好有違倫理與天性,於倫理上天地君親師與忠孝悌忍信他一條也沒有違反,且他生來就是斷袖,愛慕男子就是他的天性,又到底何錯之有?
那名大臣一時間被傅行雲問得啞口無言,憤然怒斥他是強詞奪理。
就在那名大臣還在對傅行雲麵紅耳赤之時,楚嶽峙已經猛然從龍椅上起身拂袖離去,留下一眾大臣驚惶下跪,在殿上足足跪了有兩個時辰,才等來楚嶽峙讓他們平身退朝的口諭。
擷芳殿外較之前多了不少把守的侍衛,這一個月來也常見到呂太醫在擷芳殿裏出入。
傅行雲在深夜時分潛入到擷芳殿內,這些年他雖然不再是死侍了,但功夫是半點也沒有落下,以他的修為潛入宮內不被人發現也並非難事。
司淵渟和楚嶽峙是早就在偏殿候著,王忠才剛送來好幾本參傅行雲的奏折,楚嶽峙隨意翻開看了兩眼,便又丟回給王忠,讓王忠別拿這些東西來汙他的眼。
偏殿裏的燭火並不算明亮,好幾個角落原本會點亮的那幾盞蠟燭半隱在灰暗中,令整個偏殿比往日要黯淡不少;不僅如此,殿內還飄著一股不濃不淡地藥香,是草藥製成的熏香,嗅入鼻間很是苦澀。
傅行雲進殿的時候,司淵渟正在處理幾份加急的公務,而楚嶽峙則在一旁就著燭火看經文,那案桌上還放著茶水與點心。
“臣,參見陛下。”傅行雲先向楚嶽峙行過君臣禮,正要再向司淵渟拱手,便見司淵渟放下手中毛筆向他擺手。
他們兩人之間也確實是不需要這麼多的虛禮。
“都查清了?”楚嶽峙還看著手裏的經文,那是司淵渟最近讓他開始看的,說是能靜心,免得他成日被那些亂臣賊子惹得心火旺。
“查清了,泄露臣在軍營行蹤的,是臣妹身邊的一名副將,那名副將幾次被臣妹於人前訓斥,故而心生怨恨投靠了對方的黨派。”傅行雲回道,八年前東廠解散後,有部分的東廠暗衛其實都被轉移到他手下,這些年來也一直都在暗中活躍著。
東廠和錦衣衛盡管在明麵上不能再存在,但暗地裏到底有他們存在的必要,很多事不能直接去查去辦,這些事便都交由暗衛負責。
楚嶽峙冷笑一聲,道:“也是能耐,手都伸到邊疆去了,朕這幾年看來真對這些人太過寬容了。”
“倒也是意料之中,先是我然後便是皇甫,要將你的左膀右臂卸去,對我與皇甫出手倒也正常。”司淵渟說道,他剛處理完一份加急公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楚嶽峙已經分神去拿起一塊椰汁桂花水晶凍糕喂到他嘴邊。
張口咬下半塊,清甜的味道在口中化開,司淵渟勾了勾唇,輕聲對楚嶽峙說道:“你也吃吧。”這草藥熏香是為著他才點的,味道不好聞,楚嶽峙還日日陪他一起忍著。
楚嶽峙也沒推拒,絲毫不在意地將剩下的半塊吃下,然後對傅行雲說道:“雲霄帶的是滄淵軍我不擔心,但良鈺這些年軍功立下不少,又是女子,不僅惹人妒恨怕也刺激了不少人的神經,她這幾年帶的兵是她自己組建訓練,但她對朝廷事敏[gǎn]度還不夠,還是得讓雲霄多看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