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2 / 3)

趙曦月用手中巾帕抹去落下的淚水,她這幾日哭得多了,雙眼本就紅腫,此刻一哭眼中更是布滿血絲,人也顯得比適才還要再憔悴幾分。就那般坐在椅上哭了好一會兒,趙曦月才勉強止住落淚,抬頭對楚嶽峙說道:“上戰場本就是九死一生,陛下為了大蘅國百姓而戰,燕巍岩保護了陛下便是守護了大蘅國的將來,陛下無錯也無需自責,燕巍岩保護陛下是應該的。”

扶著椅臂再次站起,趙曦月上前兩步向楚嶽峙跪下,道:“陛下,本宮如今隻想將瓚兒平安撫養長大,請陛下看在燕巍岩的份上,成全本宮。”

從禦案後繞出走到趙曦月跟前將她扶起,楚嶽峙看著她蒼白的臉,道:“既然皇貴太妃堅持,那便帶著瓚兒離開吧,雖是去守皇陵,但朕也會命人好生照看皇貴太妃與瓚兒。”

得到了楚嶽峙的應允趙曦月也不再久留,卻不想離開禦書房的時候見到了不知何時來到殿外的司淵渟,一襲白衣玉冠還有那溫潤的神色,險些叫趙曦月沒有將他認出。

司淵渟並未有與趙曦月說話的意思,向她行過禮便徑直入殿,倒是讓趙曦月在殿外愣了少許才離開。

楚嶽峙聽到腳步聲便知是司淵渟來了,他本是站在禦案前想著從前征戰時的事,一時心潮起伏未定也就未有回身,隻背對著門口道:“怎麼來禦書房了,我……”

溫暖的懷抱自後將他包裹,司淵渟擁緊他卻又不至於令他被勒痛,薄唇貼著他的耳廓在他耳邊說道:“本想等你一起用晚膳,等了許久想是你忙得忘了時辰,隻好過來找你了。”

楚嶽峙知道他是獨自進殿,太監們都在外麵守著,身子放鬆下來偎在司淵渟懷裏,道:“你剛剛在外麵,都聽到了。”

“聽到了。”司淵渟聽出楚嶽峙聲音裏的難受,有些心疼地說道:“既然難受,便別再回想了。”

楚嶽峙卻道:“其實也沒有多難受,畢竟早就習慣了,隻是沒想到燕巍岩那時提起心愛之人便是趙曦月。”

“她未必就不知道燕巍岩是蒼鷺營的一員,此時提起也是別有用意,以此讓你答應放她與皇長子離開。”司淵渟早知趙曦月派人查過燕巍岩在皇軍時隸屬的營隊,他也派人查過燕巍岩知道早已在戰場上犧牲,隻是當時未有查得那麼細,所以他也是今日才知燕巍岩是為了保護楚嶽峙才會犧牲,“讓他們去守皇陵也好,守衛皇陵的軍隊中自有我從前安排進去的人,若日後他們在皇陵有任何異動,也能第一時間知道。且你剛剛最後也有所警告,想來趙曦月也聽明白了。”

“她和瓚兒離開了也好,隻是還有一個……”楚嶽峙說道,鄭妃所生的皇子如今也才三歲,圈禁在宮中撫養或是送出宮外都讓他有所顧慮。

放開楚嶽峙讓他轉過身來麵對自己,司淵渟說道:“就讓他在宮中長大吧,他不是楚嶽磊的骨肉,是那鄭妃與人通奸生下的,雖是你楚家的血脈卻是藩韋州慶王之子。你將這小皇子留在宮中,等慶王入宮覲見時便可用此事來拿捏慶王。”

楚嶽峙怎麼也沒想到鄭妃竟敢跟慶王通奸,一時也是震驚,道:“此事楚嶽磊竟不知麼?”

司淵渟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道:“這宮裏的事皆由我掌控,隻要我不想讓楚嶽磊知道,他便永遠都不會知。”這宮裏,發生過的肮髒事何其多,那些事雖肮髒可能利用的卻不少,他當初權勢之大可不僅僅是控製朝堂那麼簡單,楚氏宗親各地的藩王,他一直都有派人監視,其中幾位不算安分的也如這慶王一般有把柄讓他掌握在手中,他要保證楚嶽峙登基後能將帝位坐穩,自然不會忽略這些皇室宗親。